“啊?我,我在家里,不用侍女……”郭云筠抿住了嘴,不再往下说。
微飏一个深呼吸,重重哼一声:“云姐姐,你家这个掌家的姨娘,根本就是在照死里欺负你、慢待你!这样的妾室,郭伯伯要不把她打出去,我就进宫去告诉皇帝爷爷!”
“行啦。我爹心里有数的。”郭云筠拉住了她的手,瞪她,“你今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告诉你,我刚才已经想到了!”
“啊?是吗?”微飏失笑,惊讶地看着她:“我是为什么?”
“你就是太闲了!听见陛下说了什么你都想弄明白!我看呀,今后你往我们家跑的时候,可要多了去了!”郭云筠说着话,忍不住亲昵地去戳她的额角。
微飏脆生生地笑:“姐姐还真猜着了!”
“呸!小机灵鬼儿!”郭云筠看着她,越看越爱,笑着搂了她的肩膀,轻喟,“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妹妹,就好了……”
“让你爹给你生一个!”微飏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地笑。
郭云筠高高举手,轻轻落下,拍在她肩上:“不害臊!”
两个人嘻嘻哈哈到了外书房。郭云筠贴心地在桌上翻看一时,把一摞卷宗往中间挪了挪,自己便去了旁边挑了本书看,并不凑上来跟微飏一起查看案件。
微飏笑眯眯地看她一眼,自己端坐到了桌边,且看卷宗封面:小花枝巷双尸冻毙案,安相胡同血衣案,悦来客栈客人谋财害命案,永安坊人口失踪案……
纤细白嫩的手指定在了人口失踪四个字上,微飏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人口失踪!?
这不会是前世那桩大案吧……
而且,永安坊!
微飏的双眼眯了起来。
银钩赌坊便在永安坊!
微飏先展开了这一份卷宗,赫然只见撮要:十月廿一,午后,约未时前后,永安坊,惠和里,七岁女童二人,在自家后门玩耍,不知何时不见。街坊四邻皆未见动静。唯余一童鞋在地。
啪地一声,微飏合上了卷宗,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发黑!
惠和里,过去一条街便是银钩赌坊!未时,就是自己遇见端方帝的时间!
所以,就在端方帝“救了”自己的时候,正有职业熟练的人贩子,就在隔壁街,掳走了两个幼童,且,也是女童!
——所以,如果银钩赌坊后门,那天没有梁擎之事搅局,自己极有可能,会成为那两个女童之一。
前世,还有前前世……
微飏木木地转向窗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她每次醒来,都是发现自己倒在破箱子后头,而那两个杀手,已经开始要对梁擎下手。
这说明,在那之前,原身已经死了!
她真的只是冻死的吗?!
她虽然病了不舒服,却也不至于蠢到会在赌坊后门冷得要死,却不回去找自家的大人或者仆人啊!
是晕倒了?
还是被人——害得晕了过去?
意外,还是故意……
“三妹妹,你看完了吗?”郭云筠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过去传了过来。
微飏惊觉,回头:“啊?”
郭云筠看着她大吃一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舒服了吗?”
“嗯……”微飏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卷宗,片刻,下定了决心,推给了郭云筠,“云姐姐,你看这个,吓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