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再坚持片刻,自己脱了外袍,翻过来,白底冲外,连头脸都裹住,悄悄摸远,再从另一侧抄到端方帝一队后侧。
微飏会意,在这边和千山壮怀激烈满面严肃地频频出击、吸引注意力,班信则直接把九郎放倒,一雪球直接砸在锦王的金冠上,宣布:
“我们赢了!”
微飏一声尖叫,抱着己方的小娃们又蹦又跳,手一挥,豪气万千:“今儿我戴来的所有首饰,都奖励给你们了!一人一个!拿去换钱!”
“你个小混球!”端方帝在这边输了本来就没好气,闻言大骂:“你今天只系了几根头绳,玉佩禁步半样儿都没挂!你打算怎么奖?”
微飏茫然:“啊?我没戴吗?”
翠微忍着笑上来一把把她抱起来,道:“是没戴。不过奴婢出门时揣了一荷包金豆荚,可以给大家分分。”
这还差不多。
端方帝哼哼地看了翠微一眼,指着微飏道:“算你有个好丫头。饶你了。”说完,自去更衣净面泡脚换鞋。
这边微飏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翠微一边服侍着她换衣服,一边小声唠叨:“您是带了换的衣裳鞋子,可姑姑没带啊!还有千山将军他们,奴婢看着都没带。
“万一一会儿让陛下穿着庄子上人的衣衫出来,那可就笑话了!小娘子玩是玩闹是闹,可也别太过了啊!
“这又当着锦王和察相。这要是传扬出去……”
“陛下刚夸你了。”微飏歪着头看翠微,“你再唠叨我一句,我就求陛下给你赐婚!”
翠微立即紧紧地闭住了嘴,直到换好衣服出门,再没说一个字、出一丁点儿声。
微飏小下巴朝天:“哼!我还治不了你了!”
果然,除了有所准备的微飏和翠微,其他所有人,都临时找了庄户人家的衣服来穿。好在锦王的庄子不远,忙给端方帝和锦王送了衣服过来。
班信则更出人意料,哎哟哎哟:“九郎功夫不错,我许久没跟人动手,刚才那一下子,把脚崴了。千山,我今晚可能要借宿在你这里了。”
众人愣一愣,忽然都放声大笑起来。
唯有微飏努力绷着脸,指着他们斥道:“你们不厚道!大年下的,班侯伤了!还不是你们都不肯放水?打个雪仗,都不肯让着我!跟我一个八岁的孩子较劲,你们好意思么!”
“是是是!我们错!”端方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推锦王,“你看看你,你是哥哥,你都不让着她!”
“啊呸!还不是您带头儿?现在都推到孙子身上!”微飏说着说着,自己也撑不住,嗤地一声笑出来,又忙憋住,正经八百地谢班信:
“还是班侯疼我。本来也就随便玩玩,是班侯摸着我手凉,怕我冻出个好歹来,所以才亲自去偷袭。
“这伤归我管了!”又朝端方帝翻个白眼,“前儿陛下赏了我好多跌打损伤的药油药膏,很好用。我让人送家去。”
“不用不用。送这里来。”班信摆手,笑对千山道,“我很喜欢这里。我住几天,可使得?”
几天?
班信竟是要在此处过年?
微飏眨了眨眼,忍不住去看锦王。
这孩子干啥了?竟然把一个堂堂的察相闹得过年都要来个病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