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曾在西夏呆过的那些年看到的,李姓皇室,更喜欢搞一些阴谋诡计,小手段,脏办法。就,癞蛤蟆趴脚面,受伤不至于,但恶心。
“就这么说罢,若是起底清查西夏和北狄在京城里的眼线卧底,西夏只怕会是北狄的十倍不止。”
梁擎续道。
微飏点头:“这个我倒是听班侯提过一次。
“咱们往西夏送的人比北狄多多了,可能弄到有效信息的,还不如北狄的十分之一。
“他们自己爱干这个,才会更加提防别人使相同的招数。”
说到这里,偏头斜着梁擎嗤笑,“我还记得某位西夏行者,曾经极有把握地说要帮着班侯往西夏送人。结果倒是送进去了十个,可九个都被人家礼貌地送到了边军,让转交察相!”
梁擎镇定自若:“术业有专攻。我一个文弱书生,要连这种事都做得出色了,您就不担心我其实是西夏策反了的谍子么?”
桓王失声轻笑。
石磐也乐呵呵地看戏。
“那桓王殿下要你这废物到底有什么用呢?!”微飏本能地照死里挖苦他:
“你那一肚子坑人的本事这么多年居然也憋得住半分不往外使,我也真是只能敬佩之至了!”
“你看,连郡主都当我是个废物了。旁人似乎就更不用说了吧?”梁擎安闲地摇折扇,“看来接下来,我可以开始做事了。”
屋里的人跟着这句话都愣了一愣。
梁擎把手里的杯子放下,示意微飏:“倒水啊!别愣着!”
“……”微飏被噎得险些把手中公道里的水都泼到他脸上去。
天色不早,微飏和石磐告辞。
梁擎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书房查看资料。
桓王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意犹未尽,忍不住亲自送了出来。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跟小姑姑商议一下。”桓王十分犹豫。
微飏眨眨眼:“私事?”
公事早就光风霁月地坦坦荡荡说了。
“嗯。”桓王想了半天,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算了,下次有机会,坐下来跟小姑姑慢慢聊吧。并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石磐皱眉:“你这么说,我和小娘子——郡主只怕都要连着几天都睡不踏实了。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桓王的脸明显地微微泛红,低头看着地上:“祖父前几天又催我的婚事,可是我总觉得没碰上合适的人……
“还有小梁。他的婚事也没人张罗……”
“他的婚事不用你张罗。”微飏张口便道,“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做主。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可以替你挑。但是最后,肯定是你自己选。”
桓王张大了嘴,看着微飏,发愣。
石磐不客气地咳了一声。
桓王红着脸忙低下头:“我把京城所有适龄的小娘子都想了一圈,觉得谁跟了我都朝不保夕……”
“那就再等等。”微飏不在意地说道,转身上了马车。
桓王努力地还想再解释,却被石磐拦住:“殿下的事,还是让陛下做主好一些。”
唰地一声,马车的帘子挑开,微飏再次严肃地警告桓王:“梁擎的婚事,你不要张罗,不要管,也不要问。跟你没关系。记住了?!”
帘子放下,马车走了。
桓王怔怔地看着马车背影。
红袖同情地在后面看着他:可怜的殿下,多少年的美梦,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