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忙过来亲手推着他往外去:“说是已经差不多了。就差审了。”
“我能去看么?”锦王回头看他,眼中闪过希冀。
祺王踌躇起来,面露难色:“皇祖父刚跟我说让少跟外祖父来往……你要是去了,怕是咱们俩就该都跟这个案子摘不开了……”
“说的也是。”锦王转脸对着前方,嘴角的笑意淡薄,含着一丝落寞,“这个案子,我还是不出现的好。”
祺王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都是痛惜,想了想,咬一咬牙,张口便要答应。
“四殿下,没事儿的。不去才好。”九郎抢先截住他的话头,轻轻打个眼色。
祺王脸上更加难过,再咬一咬牙,低声问:“二哥,真要……查出来么……我觉得,可以再往后拖一拖……”
“呵呵,这个哪儿由得了咱们?你也把咱们俩的这点子小玩闹,和你那外祖父的本事,想得太高了些。”锦王轻轻地笑,却笑了很久,最后微不可闻地喃喃,“这得看皇祖父到底有多在乎他的这个贤良长孙!”
————————
徐侍郎的进度极快,三五天,便已经把这件事查了个七七八八。
礼部老尚书典炽如今的妻子姓安,乃是他的填房。而这位安氏,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民部郎中邬某的长媳郑氏的姨母。
这条线一旦被发现,事情就很容易了。
邬皇后被禁足,太子如履薄冰。
而这一切的起因,表面上看,都是因为端午时,崔莹乞求邬皇后相助算计桓王而来。
可是如今,崔莹虽然和亲西夏,却得了个玉莹郡主的封号,还有个心怀家国大义的天下美名,善国公虽然自己辞了兵部,却成了当朝太保,崔贵妃还夺了皇后娘娘的权柄!
至于桓王,分明是他自己不检点,非要跳下那么浅的水去救一个女子,结果,他也没事!不仅没事,还因为早就定下的和北狄公主的婚约成了京城百姓口中“千金一诺”的大好人!甚至那句“十皇孙,桓最贤”,又被暗暗地传颂了起来!
凭什么?!
他们算计人的、被心甘情愿算计的,都没事,甚至都占了便宜!
皇后娘娘不过是想成人之美,反而成了背黑锅的那个?!
郑氏身为邬家未来的宗妇、皇后娘娘的亲侄儿媳妇,自然是要替皇后娘娘分忧的!
所以,郑氏借着自己姨母的手,偷盗出了试题,悄悄卖了出去。之后的事情,就根本不用她再操心,自然有人会趁势往桓王头上堆。
郑氏想得很美好:自己只做这个开头。
只要开端没人查到,那后头不论太子和端王一系如何攻击桓王,也没人能说什么。
她唯一想不到的是:徐侍郎这么快就直接找到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