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一看,况雨霏的眼皮都哭肿了,显然不是一时之功。
“你这是怎么了?”微飏急忙拉了她的手问。
况雨霏看见她,悲从中来,倒在她的肩头,放声大哭!
急忙命房中众人都退下,微飏扳着她的肩膀细问:“你给我好好的,赶紧说,出了什么事?”
“姐姐,我姐姐,的亲事,定了……”况雨霏抽抽嗒嗒,断断续续,“我爹娘说,顾不得那么多,马上就要,给我说亲……”
微飏一怔:“华姐姐的亲事,这么快就……”
“不都是你帮的忙么?你还装!”况雨霏白了她一眼,忍不住又诉苦,“咱们家谁都没想到她这么多年是在等阿谟哥哥。可瞧见阿谟哥哥送回来的宝石,大家都为她高兴。
“我爹娘当场就拍手,说她若早说,此事怕早就成了。家里上上下下的,谁不喜欢阿谟哥哥呢?
“可是怎么就一转头就来问我,还骗我说,若是我说出来的,也是这么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别说跟姐姐似的等八年,便是等十年,他们也心甘情愿地养着我等!”
糟!
就这一句话,只怕就把这傻丫头的真心话给骗出来了!
微飏无语地看着况雨霏:“你就,实说了?”
“嗯。”况雨霏红着脸点了点头,接着就又开始掉泪,“我爹娘都不同意!就连我姐,也说,倘若我嫁了他,便是被他卖了全家,只怕都要帮着他数钱。”
“这话倒是不错。一个汤轶,欺负你这样的十个,都不用睁眼。”微飏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一开始也不想替你张罗的原因。霏霏,真的,你再想想。那是个冰坨子,我怕你暖不化。”
“我都还没暖,你怎么知道我暖不化?”况雨霏红着脸顶嘴。咬了嘴唇,脸别向一边:“算了,这件事现在也没什么说的。反正我不嫁给别人,你们谁也别想逼我!”
“怎么会逼你?我是你的朋友,我只希望你高高兴兴地过日子。不管跟谁,哪怕是谁都不跟,只要你自己愿意,我就支持你。”微飏微笑着拍拍她的手。
况雨霏这才平静下来,擦了泪,要茶喝。
微飏见状,终于松了口气,便引着她说别的:“昨天华姐姐回去,就只说了这一件事给况侯么?”
“哦对!”况雨霏这才放下茶碗,道:“我都忘了。今天我娘放我出门,就是为了让我跟你说这件事。”
“?”
“秦夏之战,我阿爹说,还是让我大兄去边境。我阿爹要留在京里护卫陛下。至于我二兄,我爹说,让他先进城门卫做个校尉。
“如果战事顺利也就罢了。若是万一战事不顺,我阿爹到时候可以把京城禁卫交给班侯,随时也可以上战场。”
况雨霏仔细说道。
微飏点一点头,表示:“明白。你二兄才成亲不久,他夫妻二人都年轻,自然不能让你二嫂现在就独守空房。”
“我阿爹说的是,二嫂背后是恒国公,现管着兵部。若是二哥这时候上了战场,十有八九人家会说他是仗着岳父去捞军功的。到时候连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我二哥的功夫虽然比不上我姐姐,但拿到军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大小军功,本该是手到擒来。若是上阵第一战便顶了这个名声,怕是要一辈子都别扭。还不如留在京城宿卫,躲了这一遭呢。”
微飏呵呵地笑了起来:“要不怎么说,况伯伯是天下第一明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