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飏打量一打量,笑了笑,道:“你换了出门的衣裳,把这两个花篮一个送给祺王妃,一个送去锦王府,给我二姐。”
“……不是给郭小娘子?是给咱们家二小娘子?”翠微脱口而出。
微飏狠狠横她一眼:“我在办正事!你摸摸你自己那心,歪到哪去了?”
翠微腾地红了脸,当着张宽,格外不好意思,一声不吭,拿了两个小花篮转身跑了。
张宽看着她的背影笑,又毕恭毕敬地问微飏:“公主可还有什么特意嘱咐的话?小的出去的时候顺便带给尹叔也好。”
翠微出门自然是坐自己爹爹赶的车,若是有什么需要提点戒饬的话,不好当面跟翠微说,那请尹叔转达便是最恰当的一条路。
微飏对张宽的机灵十分满意,微笑颔首:“你想得周到。不过翠微心里有数,不用我嘱咐。
“原本我觉得你年纪小,凡事还是要多嘱咐几句,现在看来,竟也暂时用不着。你替我跑一趟玄都观,看看张道士在做什么,跟他说,今年的桃花茶别忘了做。我可等着喝呢。”
张宽会意,应声退下。
另一边,微飏给两位王爷家的女眷送了点“小巧玩意儿”的消息,不过半天便飞满了京城。
次后被邀请到了公主府游玩了半天的况雨霏、郭云筠和孟和等人不觉莫名其妙,每个人都在家里问自家的心腹:“我拿回来的这个花篮难道还有什么讲头?不许玩么?”
这些话一前一后传到了新帝的案上。
新帝看得皱眉:“春天都过去大半了,长安好容易有点儿松泛的心思,怎么就有人迫不及待想搅混水呢?”
冯荆满脸茫然。
新帝看着他的样子,摇头笑一笑,却也不给他解释,只吩咐人把宫里才开的新鲜花,不拘是什么,插上两瓶,连瓶子一起给微飏送去,还添上一句话:“你再不出来走走,夏天可就到了。”
镇国长安长公主生平第一怕就是晒,热天绝对不出门,太阳底下站一站,简直就跟要了她的命一般。
所以新帝这句话,就是劝她赶紧多多地出门散心的意思。
可微飏并不领情,懒懒散散地就让来人回新帝的话:“我这宅子修得好,风景够我赏两年不腻的。倒是皇兄,宫里烦了,可以微服出去散散心。当年先帝最爱微服私访了。”
新帝哈哈地笑,将此事搁了起来。
然而,针对长安公主的各种流言渐渐开始发酵。
总之,性格古怪是一条,墙头草势利眼又是一条,心怀叵测、妇人干政是被骂得最狠的一条。
可还不等微飏或者新帝对此有所反应,征西前线传回来要命的大消息:即将打到西夏都城兴庆府的时候,遭遇了顽强的抵抗,甚至对方用人命堆起来一个包围圈,险些要了况侯的命!
微飏闻讯,大惊失色,匆匆进宫见新帝:“听说况侯性命垂危?!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