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一片安静。
新帝脸上思索,心头却狠狠一动。
冯荆则悄悄地仔细打量了祺王一打量。
“二哥这话可真说得很是。大兄出身漠北,曾经把北狄打得主动和亲,如今又正儿八经地娶了北狄小公主,如果他出征,北狄最差也是束手旁观。说不准还会跟咱们打个配合,夹击西夏。
“至于南边,本就是慎国公世子在那边镇守。慎国公如今正在漠北,接手的正是桓王大兄的旧部,想来就冲着这个,慎国公世子也会力保南境局势平稳。”
景王一边想一边说,越说越兴奋,最后忍不住涎着脸笑对新帝道,“父亲,不然您让我跟着大兄一起去吧?我跟着大兄,也学学怎么跟外族打交道,怎么结交、怎么打仗什么的。”
“哼!你倒想得美。你大兄自来疼爱你,这还不全心全意地教给你?现成的师父,你才是会找!”新帝虎着脸,但口风却软了下来。
桓王感激地看着祺王,又想张嘴说话。可祺王笑嘻嘻地抢在了他前头:“而且,父皇,三哥的安危,无论交在谁手里,想来都不会比桓王大兄更妥当了的。
“何况,您果然为了天下黎庶不胡思乱想,就不让桓王上阵,那以后呢?难道永远前怕狼后怕虎地,把大兄当个摆设养着不成?那岂不憋死他了?!”
几个人看着不好意思起来的桓王,都轻声笑了。
“怎么可能?想当初,先帝特意把宗正寺交给他,不就是指着他肯做事不怕人么?”新帝含笑叹气,终于下了决心,“好吧,我让你去。”
忙又殷殷叮咛:“那你可给我记牢了: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没有你的性命重要。你必要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否则,你以后休想再离开京城半步!”
桓王大喜,先大礼给新帝谢恩,又转头郑重感谢祺王:“四弟这一片成全之心,愚兄记下了!”
“别别!”祺王忙摆手,笑着闪身避开他的揖礼,“这都是二哥教我的,我也不过就是个传声筒罢了。大兄要谢,不如去谢二哥!”
“好!明儿我亲自去!”桓王满口答应着,告退。
同样得偿所愿的景王高高兴兴地小跟班一样跟着他也走了。
新帝这才微敛了笑容,问祺王:“你不想去么?”
“我功夫不如三哥,智计不如二哥,见惯场面不如桓王大兄,我去干嘛?那可真是添乱了。我还不如留在京城,替三哥好好孝顺皇祖母、父皇和母后呢!”
祺王顿一顿,忙又道,“还有替他们盯着户部和兵部的供给!”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新帝看向祺王的目光带着一丝审慎,“不会这话也是锦王教你的吧?”
“远征这种事,多一半打的就是供给。这是常识啊!当初皇祖父教的。哪儿用得着二哥教我?”祺王一脸莫名。
新帝哼一声:“我以为你只听你那锦王二哥一个人的话呢!行了,滚吧!朕要忙了!”
挥手把他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