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辰捧了饮子果子进来,莫名地看着微飏发脾气,小意地问:“翠微姐姐怎么了?往日里腻着公主都腻不够,今儿怎么跑得飞快?”
“她如今有了靠山了,胆子大了,正经的敢在我跟前指手画脚了!我正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她倒跑得快!这臭丫头!是真皮痒了!”
微飏一边气哼哼地发狠,一边端了饮子喝,一边又指指刚才上的茶点:“这个我没动。拿走。”
那茶点却都是翠微爱吃的。
春辰抿着嘴笑,答应了一声,一边把茶点收拾到托盘上,一边轻声问:“听着张宽那话,只怕咱们隔壁的几位小王心里都长了草了,公主要不要安抚一二?”
“那几个各自有胞兄,轮不到我管。至于驰儿……”微飏迟疑了。
春辰低声道:“先前奴婢就想说,永宁伯靠上了新帝,扳倒了前太子,话里话外却说是为先太子妃他那亲妹妹报仇。若是他有了什么居心,跑来靠近咱们庄王,怕的是庄王年幼、竟会信了他。”
“你说的很是。这的确不可不防。”微飏赞赏地看着春辰,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你替我把庄王叫来吧。就说小九想哥哥了,有点儿闹腾。”
春辰高兴地端了茶点出去,远远地就听见欢快的笑声:“翠微姐姐,这是公主没动过的茶点。您接了吧?我去办个差。”
微飏轻轻地笑。
年轻姑娘们之间的小心思,真是又好笑又可爱。
果然,不一时,翠微就又跑了回来,好奇地问她:“公主安排春辰去办了什么差?”
“她想到了永宁伯和庄王的关系,提醒我要加小心。”微飏含笑。
翠微讶然:“这丫头行啊,真的会动脑子了!这件事我可从来没在她跟前漏过一句口风。”
“看来,我花千金买你这马骨的事儿,做得的确不错。”微飏把手里的饮子喝尽,起身去旁边的书房抄经。
翠微笑着叫了小丫头进来收拾了桌子,自己则守在外间,随手拿了针线笸箩,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给庄王绣袜子——这是微飏派给她的差事,庄王全身上下的衣衫鞋袜,都着落在她身上。
自从平、康、庄小哥儿仨住进了隔壁的三王府,微飏便把他三个的事情派给了翠微、青粲和春辰。其中平王派给了春辰、康王派给了青粲,庄王则归翠微管。
所以如今,平王衣着淡雅,康王穿得结实耐用,庄王则极不起眼、却无比舒适。
当下,翠微正绣着袜子,只见康王和庄王结伴而来,笑着起身迎接,又冲着他二人悄悄摆手,引着往院外走,含笑解释:“公主抄经呢。才进去不久,这一抄必定是一个时辰。不如二位王爷到后头演武场,婢子陪着玩会儿吧。”
康王看着翠微一身短襦长裙,不由得皱眉:“你这一身,连马都骑不得,怎么陪我们玩?”
“七哥!”庄王拦阻不及,看着他叹了口气。
翠微巧笑倩兮:“婢子只在步下,也是能跟得上郡王的马的。您不信的话,婢子陪您走几趟。”
康王怀疑地看向庄王。
庄王后退一步:“七哥,你来得少,不如试试。翠微姐姐功夫不错的。”
春辰偷笑,禀一声:“那婢子去给王爷们看热水。”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