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含笑点头:“肃侯所言不差。鸿胪寺去一位,兵部也去一位吧!”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兵部尚书的空缺之处。
微隐皱一皱眉,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新帝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肃侯有话请讲。”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臣是太常寺,不宜多说。”微隐拱手低头。
新帝好笑:“既然已经开了口,便说吧。国家大政,正该群臣公议,才能查漏补缺,周到圆全。”
“是。臣想说,永宁伯的案子既然已经查清审明,陛下因何迟迟不判?虽则兵部少了他,这阵子也并没什么纰漏,可毕竟是国家重器,还该早日择人的好。”
微隐说到这里,有些责备地看了左相一眼,“此等大事吏部不着急,实在令人诧异。”
微飏站在前头,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这件事拖延至今,一来是左相想等嘉定侯伤势痊愈,二来是新帝想等恒国公或靖安侯回京,大家都明白,所以装聋作哑。
可谁知自家爹爹却一门心思地为国家大事着想,直通通地说了出来。
新帝看着微飏的表情,知道微隐不是受了她的指使,心中略松,垂眸想了想,对左相道:“罢了,是朕心太软。左相斟酌着,让人给永宁伯定罪吧。吏部也送了尚书人选上来,好出使西夏。”
左相躬身答应。
大朝散去。
不等众人从殿中都离开,赵歙便匆匆自后宫赶来:“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什么大事,居然跑到大殿上来说?
新帝的眉心顿时皱得紧紧的。
“陛下……长公主回头看您呢……”冯荆压低了声音,细细地提醒他。
新帝忙舒展了眉头,冲着赵歙颔首:“好,朕这就去。”
微飏瞧见,心中了然,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飘然而去。
回到长公主府,微飏即刻命张宽:“叫九郎来。我有事吩咐冥帝。”
一时九郎来了,举起双手把崔玉牌交还:“小人想去皇陵陪伴平王,请长公主俯允。”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当年阿执身边,除了你,还有一位老嬷嬷和一个侍女,她二人去哪里了?”
“殿下后事完了,她二人就要各自回乡了。这两天正在打点行装。”九郎低着头。
微飏摇了摇头:“我听说那老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还以为她是奉了先杨太妃娘娘的遗命,留下照看阿执兄弟的,怎么?只管阿执,不管平王么?”
九郎一愣:“那,那倒不是。”
“你也知道,先前平王身边的人,被……剪除得差不多了,如今是我身边一个浮躁的丫头在照管。
“那丫头,打架可以,照顾人,可真不行。你回去跟那二位问问,要是愿意,就跟你一起去皇陵,伺候平王起居才好。我那丫头,还给我。”微飏边想边安排。
九郎听着高兴:“是!小人回去就跟她们说,她们肯定愿意留下!”
“你却暂时不能去。”微飏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