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卿心中复杂,低头施礼:“是,臣告退。”
“嗯。春辰,送郭府尹。”
默默地离开了正房院子,二门就在眼前。
郭怀卿在心里迟疑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心地跟春辰探问:“请问,下官今天送来的礼物,长公主,不喜欢?”
“这个啊,郭府尹回去就知道了。”春辰却笑得和善,冲着他微微屈膝行礼,又在二门边叫了个小厮,陪着他出去,“大人只管忠心王事,自有花好月圆之日。”
花好月圆……
郭怀卿闹了个大红脸,举袖掩面,提着袍角跑了出去。
不一刻,青粲笑嘻嘻地回来覆命,却见微飏神情肃穆地坐在窗下,正在一张大纸上写写画画,便转身出来,拉了春辰询问刚才的情形。
春辰摆摆手,拉着她再离房门远些,看看附近没人,贴耳告诉她:“那二位,看来多半是,将计就计……”
青粲诧异地看她一眼:“公主说的?”
“我猜的……”春辰有些羞涩。
青粲哈地一声,冲着她高高挑起大拇指:“可以啊春辰!你连这个都敢猜了!”
半个时辰后。
事情几乎是瞬间爆发的。
郭怀卿轻而易举便查到了那两路从宫城外开始跟踪祺王和卢絺的人马,一个不漏地全部拿下,却又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在京兆府门前咬碎牙后藏毒自杀而死。
翠微去恒国公府委婉传话,况陵表示自己安排一下立即回府照看“伤重”的父亲。
可卢府的大门却从翠微离开的那一瞬间,便紧紧地关了起来。
况陵也很想马上离开。管家带着大队甲士拦在二门:“姑爷便走也要看看情形。况侯那边自然有令堂、令姐妹,甚至隔壁肃侯照料。
“可您的舅兄却昏迷不醒,阖府上下,咱们就仰仗您一个人了。您此刻要走,只怕将来不论是我们国公爷跟前,还是祺王殿下面前,都不好交代吧?”
况陵回头,看着倚门而立、瑟瑟发抖的妻子,不动声色地再度转头,看向管家,和颜悦色:“你看你急的,竟连犯上的行止都做了出来。
“我不是说了?你是国公爷和舅兄最信任的人,你要寸步不离我娘子,好生保护她。我回府不仅是为了看望我阿爷,还要调些心腹人过来,好好清查一下卢家的内鬼!”
说着话,笑眯眯往前迈了一步,“怎么,不敢让我回家调兵?难道,国公爷和舅兄都信错了人,管家你,才是恒国公府最大的内鬼?”
“管家,让他走。”卢氏颤抖的声音遥遥传来,“派两个人好生跟着,别让外头的人再害了他。”
况陵身子一僵,缓缓回头:“娘子,人手还是都留在你身边吧。我自幼习武,不怕的。”
“我兄长也自幼习武,还有那么多人护着,也成了这个样子。这些人都是我祖父使出来的亲兵,最是忠心耿耿、悍不畏死。你带上,我也放心。”
卢氏强撑着说完,眼中泪水如滚珠也似,落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