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到告诉他要取消咱们家对学校的捐款?”薛晓露拿起红酒杯,放到鼻子下细嗅。
“咳,最后不还是没有取消吗,老校长这添油加醋的老毛病怎么一直都没改过来……”
“是吗……我听说你就差没把学校给翻过来折腾了,还使了些方法把当年的同学都找出来。Dylan,什么时候这么重视你中学同学之间的感情了?”
傅兰迪微笑着放下了手上的刀叉,左右放松了一下肩膀:“母亲,这件事因我而起,是我欠了长川的。”
薛晓露喝了一小口葡萄酒,细细感受着单宁酸带来的芳香以及醇厚的口感,缓缓咽下后,才正眼看向了傅兰迪:“你们俩小时候的感情可不怎么好,怎么五年不见了倒是为她打抱不平了?”
傅兰迪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挺直了腰板说道:“长川是莫叔叔的女儿,她离开美国后变成什么样,我相信我不用说您也肯定知道。莫叔叔是您重要的生意伙伴,也是您的好友,您和我都是他公司的股东,我帮了他,他感激我们,会更用心地去经营,不就相当于帮了您和我自己么。您教过我的,商场上的买卖都是金钱交易,人情上的买卖却会带来更多的收益。”
“哟,看来你还是挺用心去学我教你的东西的嘛。说到底最后得益的还是我?”
“不敢,您可别这么说。我也做了这买卖,所以我也得益了嘛。我才刚接触这些事物没多久,您不是说过要我多抓紧机会历练一下吗?您说的话都是字字珠玑,我都牢牢记在心里呢。”他举起了红酒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势,轻轻地喝了一小口。
“呵,还真是我那听话的乖儿子,我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记在心头了,真不容易。那……小公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他们住酒店,啊?”
这话题终于还是来了……傅兰迪手里晃了晃高脚杯里的红酒,满不在意似的说:“说起这个,我还真想问问您呢,您怎么找到的地方,怎么知道长川住那儿的?我可不记得我有告诉过别人这些。长川不是生病好久了嘛,她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酒店人来人往的多嘈杂,于是我就想起这里了,就让她先住住看。您看我和她也算是朋友一场吧?您不是老说不干涉我的私事,给我和我的朋友们多一点空间多一份尊重的吗?”
“我看你和她就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了吧?你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她知道吗?还有那个男的,叫什么来着?唉我忘了,这样的小人物我老记不住。长川她不知道你为她做的事,可她跟那男的关系好着呢。”她起身缓步走到傅兰迪跟前,用手指着他的心口,“傻儿子,知子莫若母,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我可是看出来了。像你这般手段,恐怕只能被人捷足先登,我这当母亲的,可不想你受伤。”
傅兰迪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的母亲大人,恐怕您误会了。我对她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您看她哪一点符合我的审美了?我那些前女友您又不是没见过。我真的只是想把我欠她的还给她而已,毕竟咱们和莫叔叔的关系好才能确保在他公司的地位不动摇。而且中国市场那么大,您和我不可能老是两边跑吧?咱们总得在那边找个信得过的亲信吧?您不嫌累我都觉得累啊,那样我可没时间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