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潮生尴尬地提醒:“小姐,我给你说这个……是因为他通常下午都会过来,你要是突然……会不会伤到他的心……”他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为傅兰迪说这些话,难道是上次看到傅兰迪对着莫长川时的那副情深款款的样子,被他给感动到了?
听到这样奇特的提醒,莫长川感觉脑袋有点疼——是真的疼痛,脑子里好像有些奇怪的影像闪过,在医院里……她甩了甩头,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比划了一下。
钟潮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莫长川定了定神,摇了摇头:“可能刚才催眠的效果还没过,我先休息一会儿。”说罢靠在后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钟潮生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他的心里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毕竟顾诗涵说过,莫长川是顺行性遗忘症,晕倒之后的事情没几件记得住的,那他辞职要离开那天的事情,是不是也忘记了呢?在她的心里,到底是希望他去还是留?
回到公寓,莫长川洗过澡之后,又躺床上睡着了。她最近已经习惯了不关房门睡觉,因为钟潮生担心她要是有什么不适他会反应不过来。
莫长川这天感觉特别疲惫,躺床上没多久便已陷入了梦境之中。梦里的她,就像之前一样住在医院那个她每次都住的病房里。
这天早上,病房的洗手间的水龙头坏了,她按铃叫来了护士,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护士去把她那房间的水阀关掉了,说是要等上班时间修水电的师傅过来才能维修。
虽然在医院里不用见什么人,但她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蓬头垢脸的,于是她听取了护士的建议,去公用的洗手间凑合着洗漱一下。
二月份的天,洗手间的水还是很冷。不知道那水龙头是谁关的,拧得特别结实。她使了好大的劲都没拧开,一不小心手还打滑了,被那可恶的水龙头蹭掉了一层皮,右手食指的第一节指节处正汨汨地淌着血。
莫长川皱了皱眉,不知道该先找护士还是先用水冲一下。她茫然地站在水槽处,想着郑伯这个时候还没拿早餐过来,还是得自己去找人处理。可她就是不想跟别人说话,这下该怎么办……
“你手上在淌血,怎么都不处理一下……”耳边传来一把陌生的女孩子的声音。
莫长川转头看向那个女孩子,这人看起来跟她应该年龄相仿,长得倒是比莫长川高五厘米左右。她把目光移到那女孩子的脸,不禁怔住了——这张脸看着……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孩就已经牵着她的手,打算把她带到洗手间附近的一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