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才知道,那个杨宝才原来不姓杨,本也是这间青龟公,结果也是他运气到了,把个这的常客杨禄哄得服服帖帖,居然就将他收成了自己的干儿子。等杨禄成了崇祯身边的秉笔监太监之后,杨宝才从此也就耀武扬威起来!
太监收龟公当干儿子?朱斌觉着有些滑稽,这大明王朝希奇古怪的事情真正实在太多了。有一顿饭吃了九十九道冷盆,三百九十九道热菜才说:“今天终于吃了一顿饱饭”的内阁首辅;有喜好美少年的朝廷大臣;现在又出来这么对太监和龟公的组合……
这丝丝也是这家青楼的红牌,素来只卖艺不卖身,那马登初和杨宝才都对丝丝垂涎已久,可马登初究竟是个太监,也就只能意淫着过过干瘾,可杨宝才就不同了。
杨宝才在当龟公的时候,就对丝丝有了非分之想,只是那人两人地位悬殊,只敢想想而已,可现在,两人一样地位悬殊,只不过彼此换个了位置,那杨宝才可就不客气了,三天两头纠缠着丝丝不放,若不是还稍稍有些顾忌,只怕早就对丝丝动手了……
今天也是这样,杨宝才喝多了酒,非要拉着丝丝陪他过夜,可丝丝只卖艺而已,抵死不肯,杨宝才只觉得丢了面子,当着众多狐朋狗友的面破口大骂丝丝“假清高”、“婊子”、“臭货”等等,丝丝一个女孩子家焉会受得了这气?
“丝丝也是脾强得厉害,和杨宝才对骂了几句,还把他原来当龟公的老底揭了出来。结果让杨宝才在他朋友面前下不来台。刚才气冲冲地走了,还扬言说要带人来砸了这家场子……哎,你说人怎么就变得那么快呢……“边上一个姑娘叹着气道。
丝丝嘴撇了一下:“他要来就让他来好了。他这是冲着我,了不起我就死给他看……要让我从了这个小人,我宁可从这楼上跳了下去!”
朱斌看了丝丝几眼,发现这女子虽然算不上这些女人里最漂亮的,可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有着说不出迷人地韵味,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地。简直能把人的魂魄勾走,也难怪会有男人为他争风吃醋。
“你以为他真想找你麻烦,你会死得了吗?”朱斌转动着酒杯,笑了一下说道。
“这世上想死也死不成的事?”丝丝不相信地说道。
朱斌放下了酒杯:“据我所知,杨宝才地干爹和东厂的厂事郑之惠交好,若是杨宝才找到厂卫的人帮忙,嘿嘿,你还真是想死也死不成…….而且。东厂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要是进去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想吧……”
这话让一众姑娘花容变色。就连丝丝脸上也露出了害怕,马登初在一旁笑道:
“现在知道怕了吧。还是求求我这兄弟帮忙吧,只要他肯定出手,这世上可还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几位青楼女子看着朱斌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公子、公子”声响成了一片,无数粉臂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香气扑鼻,娇声软语,直让朱斌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谁想到丝丝却看也不看朱斌,冷笑着说道:“我可不信,你素来都只会说大话,今天说那个御史和你交好,明天说这个总兵见到你如何客气,可到头来呢,却一样事也办不成地……”
酒席间嬉笑一片,马登初大是尴尬,可也不发脾气,就是在那笑骂丝丝几声。
贱,实在是太贱了,被个女人说成这样,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可朱斌转念一想,自己可不也是这样子?刚才被丝丝冷言相对,自己可不也没怎么的,看来这都是男人的一大通病了……
正说笑着,忽然外面传来一片嘈杂,惊呼声、台子凳子的碰撞此起彼伏,不时还传来男人大声的呵斥,甚至还隐隐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这雅间的门一下被打开了,老鸨惊恐失措地跑了进来,满面的害怕之色:“哎呀,丝丝,你这可闯了大祸啦,那杨宝才竟然着带人来砸场子了,一个个都是吃官家饭地,凶得不得了,你赶快下去给杨公子赔个不是吧!”
“哼,什么杨公子,当初还不是这的一条狗……”丝丝不断冷笑着说道:“我去偏不可他赔罪了,要杀要剐尽管让他冲着我来好了!”
这时朱斌注意到,丝丝拔下了头上的钗子,悄悄地握在了手中,他猜到了这姑娘的用意,不想还真是个烈性地女子,微微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只管端起了杯子喝酒。
还未等老鸨再行劝说,身后冲进几人,对着老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老鸨在地上惨呼连连,连声哀告,就看到这群人中领头的一个三十来岁地轻佻男子说道:
“臭婊子,你三番五次伤我面子,今天不把你抓回去,我可就不信杨了。,兄弟们,我玩了后,人人都有份子!”
他身后传来一片淫荡的哄笑,朱斌看了看这轻佻男子,想来就是那个杨宝才了,心中好笑,莫非古往今来,坏人出场都是这样子吗?
“我记得当初你在这的时候,穿着个小褂,见到姐妹就叫姐姐,见到客人就叫大爷,记得有次为了赏钱,一个客人喝醉了,把污秽的东西都吐到了你身上,你却讨好地说,‘爷吐的东西就是比别人香’,那时候你杨公子可没那么威风啊。”丝丝突然说道。
顿时那些姑娘们窃窃笑了出来,杨宝才带来的那些同伴想笑,却又竭力惹着不敢笑出声来。
这是杨宝才最丢人的一件事,眼见着丝丝揭了他的老底,顿时恼羞成怒,指着丝丝的瘦都有些颤抖起来:“抓回去。抓回去。把这个臭婊子给我抓回去!”
“杨兄,何必和一个女人家为难呢。
初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大家都是来找乐子地,就当子。算了吧……”
“给你面子?”杨宝才上下打量着他,不屑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只是我义父手下一条狗,给我滚到一边去!”
马登初哪里想到他会嚣张如此,一时只气得浑身哆嗦。可自从吴直死在叛军手中后,他地身价一落千丈。大不如前,宫里也再没多少人尊重他,今日更加发展到居然被一个龟公欺凌……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