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家事,他们向来无可奈何。更何况,里面还涉及到了粮食偷盗。
还是老太太被两人的骂声吵醒,他们才消停下来。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也是直淌眼泪,呜呜咽咽呢喃着:“这可怎么活啊,离夏收还有好几个月,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可怎么活啊?”
柯文培叹了口气,起身给老太太擦干净眼泪,安慰道:“妈,你别担心,咱家这几个月的粮食份额还没用,一会儿我就去超市买成米面,节省点,总能挺过去。”
卞海芳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就那点份额还不够塞牙缝的,老娘可不吃糠喝稀。”
“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去买粮食,你有本事你搞定。”柯文培骂道。
“咳,你这混蛋玩意儿,居然还跟老娘杠上了。你特么多大脸,不知道家里几口人吃饭?”
“几口,不就是这几口?你要是敢把你娘家亲戚算上的话,别怪老子让你滚蛋!”
“呦,软了一辈子的人终于要强硬了?当老娘是吓大的啊!”卞海芳啐了一口,“老娘嫁给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操劳半生,你想甩开我,做梦呢你是?”
“那你想怎么办?你说啊,说啊!”柯文培吼道。
面对极品,他也很无奈。他曾想过离婚,可奈何人家娘家势大,虽说不会干什么威胁恐吓之事,可泼油漆、倒屎尿这种既恶心人,又不压刑法线的行为实在是让他不堪其扰。
更何况,每次对方犯错,卞海芳都会大吵大闹,甚至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让他无从下手。
时间久了,他也就妥协了。因为他发现,只要顺着对方,对方一般不会找麻烦。
就是那几个娘家亲戚时不时上门打秋风,不是要个手机,就是搬台彩电,搞得他明明收入不错,日子却紧紧巴巴。
柯文培时常感慨,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了这么个媳妇儿呢?
可仔细回想,就发现婚前人家确实有本事,一家人掩盖本性,装成知书达理的样子。
可谁知,红本本一领,就原形毕露了。
人前吆五喝六,人后暴戾恣睢。明明是一个大学生,却不愿意出去工作,天天躺在家里等他养活。就连内衣内裤,都得他妈给洗着。
咳,眼瘸毁一生,眼瘸悔一生啊!
思绪拉回。
柯文培看着被噎住的卞海芳,直接拍板,“行了,以后家里每天喝稀粥吃咸菜,你要是不愿意,就自己想办法,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能耐了。”
卞海芳撇嘴,“你一个人去劳务员队伍吃香喝辣了,留我们娘几个在外头吃糠野菜,你也好意思?还有啊,你当初那么能耐换到粮食,现在就不能找找门路再去换?”
“你是觉得我吃的亏还不够大,被坑的还不够惨吗?”
柯文培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也不想想,老子在劳务员队伍,好歹能保证一日三餐,不给家里添负担。要是连这份工作都弄丢的话,咱家是能多养口人还是咋的?
更何况现在是地震啊,谁特么有病了,还会拿保命的粮食来换那些不管饱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