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瑶与上次分开时并没有多大变化,看其姿态,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楚昀心中已经猜测到,罗州城的事情,多半是办妥了。
见到这位容貌美艳身姿傲人的道士,苏妙秋那股不舒服感觉再次出现,又升起一丝酸意,目光在对方丝毫不逊于自己的身材上下扫视了一眼,才给了楚昀的一个满是警示的眼神,这才出了房间,留下二人。
云瑶对苏妙秋的态度却是没有太过在意,一脸淡淡的笑意。
请她入了座,楚昀才问及罗州城的事。
“前辈此来,可是罗州城的事情已经寻到真相?”楚昀开口问道。
云瑶点了点头,将此前的事情向楚昀解释了一番。
关于孩童失踪之事,的确与太阴宗有关,不止太阴宗,还有苗疆的巫族也参与其中。
太阴宗作为当地的大派,一向与苗疆有所来往,而现任宗主座下的大弟子,更是苗疆出身的一位年轻人。
而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了完整的赤童阴元大法的要诀,修炼此术。
而背后所主持之人,便是巫族族长。
巫族族长早已年过百岁,只因修炼有成,尚存活于世,只是人寿终有尽时,即便是再怎么修炼,成不了巫族传闻中的巫神,也终究难逃一死。
而巫族族长如今正面临着这个问题,自从过了百岁之后,他发现自己衰老的速度与日俱增,曾经还能维持的中年男子的外貌,已经开始出现皱纹,头发也渐渐掉落。
所以他费尽心思,总算是寻到此术。
而此术是道门旁支的一种阴术,则需要太阴宗相助,所以巫族族长便以本族的几个巫术为代价,换取太阴宗协助自己,想借助赤童阴元术来返老还童。
除了太阴宗和苗疆巫族,还有秦安府的一位滇王参与其中。
滇王是秦安府的一位异姓王,只因大梁国将其诏安称臣,才封了个滇王之号,为了让大梁国放心,并没有回自己的本部,而是便将驻地改为大梁国治下的秦安府。
那些青衣人,便是滇王的部下,他们是苗疆巫族族长请来帮自己寻找孩童的帮手。
代价则是巫族为滇王炼制长寿之巫药,因为滇王知道巫族族长年过百岁而面如中年,所以一直心向往之,便借此来求得巫药。
只是他对于赤童阴元之术并不知晓,算是一个工具人。
只不过滇王倒也怕此事引起注意,所以并木在秦安府的地界上行此事,反而是派人到远离西南边陲的中原地区来搜罗儿童。
如此一来,想要搜查其下落,就困难的多。
而洞虚观的众人前往了秦安府后,先是联络了罗州城附近的云龙观,告诉了他们此事。
众人废了好些时日,才算是摸清楚此事的脉络。
而此前被掳走的孩童,已经悉数被害,那树则被众人联手毁去,因此得罪了太阴宗和巫族,自是一番干戈。
太阴宗宗主重伤离开,巫族族长因为大限将至,也不敌众人联手,最后死在了苗疆的地界上。
而洞虚观这边则有云龙观的道人相助,虽然也都各自受了点伤,但都没有什么大事。
云瑶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面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楚昀还有心要问,但被她直接就略过。
洞虚观将那些还未被杀害的孩童交给了官府,因为这些孩童都是来自各地,若是年龄稍大些的,还知晓自己的家,年岁小的则连家在何处都不知晓,所以只能催动术法为其寻找亲人。
而后才由官府出面,拖那些顺道的来往商户将剩余的孩童送回家中。
听着此事的大概,楚昀也松了口气,也庆幸是由洞虚观出面,否则这些事情单凭自己一人去搜寻,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打听的到。
他呵呵一笑,刚要开口,就看到云瑶的面颊似乎有些红晕,顿时一愣,好奇道:“前辈你的脸色……”
云瑶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下意识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庞,道:“灵运,我的脸……怎么了?”
楚昀也说不上来,云瑶的肌肤本就如玉般光洁,那抹绯红则像是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一般,更为其添了几分艳丽之色。
只是楚昀知道这位前辈向来不施粉黛,过去两人见面时,对方一直都是肌肤白皙,鲜少会出现绯红,而刚刚二人所谈之事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歧义,更不会出现什么让人脸红的误会,这抹绯红就出现的有些诡异了。
不过那绯红之色一晃神的功夫已经褪去,无迹可寻,楚昀从她面上再看不出什么异样,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想了想,楚昀也只能尴尬一笑,道:“没……没什么。”
他顿了顿,小心问询道:“前辈此次前往罗州城,没有遇到什么古怪之事吧?”
“古怪之事?”云瑶蹙了蹙眉,不知道楚昀此言何意,但凝神细想了一下,先前那抹犹豫之色再次表露出来。
“怎么了?”楚昀忙问道。
“我……之前那巫族族长是被我亲手所伤,只是我与他交手时,不小心被其手中的一柄怪异的匕首刺破了肩头……”云瑶一边细想着,一边缓缓地说道,“伤得并不深,让我奇怪的是,若是换做以往,只需片刻便可止住血愈合,而当时却一直不曾愈合,向外渗血,好几日才止住……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事情。”
“哦?快让我看……”楚昀说着,突然愣住。
他忽然意识到,伤口在肩头……自己似乎不太方便看。
云瑶扫了他一眼,似乎没有在意,道:“应该是那匕首上沾染了一种毒,不过如今既然已经痊愈,也就无事了,这些时日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那……那就好。”楚昀点了点头。
如果是苏妙秋等人,他无论如何也要看一下伤口才安心,毕竟苗疆巫族可是相当神秘,据说惯会使用蛊毒,谁也不知道他们有些什么手段。
只不过眼前的是云瑶,那楚昀不便开口,不然总会让人怀疑别有心思。
楚昀心中暗暗记住此事,虽然听云瑶说得轻松,而且那伤口也未必有什么古怪,可先前云瑶脸上的异样可是实实在在出现过,这让他心中总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