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君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与一个锦囊,将锦囊里的纸条、信笺、竹简以及鸭子的毛一一倒出,他对嫦娥说:“你看,这是你留给本君的东西,说明你是在乎本君的,那为何还要走?你这么可怜,本君当然会收留你,你且安心住下,忘了的原因就留下来慢慢想。”
羿君趁此抚了抚嫦娥的后背,表示深刻同情与关爱。
嫦娥记得这件事而且没有否认,她接着话继续讲:“是啊,这是我熬了好几个夜没有睡拿到的证据,你不知道追那带翅膀的活物有多难……”她做了这许多不是深爱着这男人又是为甚?
羿君打断嫦娥又拿出一本册子,嫦娥斜眼看去瞧着那白鹿皮的封面眼熟,莫不是……
她连忙摆摆手说:“玩笑,君上,这是我随便写着玩的,打发下无聊时光。”最怕“猛兽”有头脑,必要时得降低姿态加以安抚之。
“宠妾灭妻,宠幸别的女人,对不起妻子嫦娥第二日。”羿君翻看“罪册”,将里头的内容一句一句念给她听,这妮子是喝了一个地窖的醋吧。
“你看,你自己都写你是我的妻了,你还想抵赖如此不负责任?”羿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势要问出个答案来,瞧她一副理亏的样,这人儿怕是就要被他安抚住了。
嫦娥听着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埋头深思:不该这么编排人家,可这都是事实啊!是啊,是你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她猛得拍了下桌子,夺过册子指着上头内容道:“你还说,某年某月某日,你找了别的女人睡觉,这就是你对不起我的铁证,是与不是?”她气势凌人言之凿凿,叉腰例数眼前这男人的罪状,声音大得可以传遍整个乾坤殿,根本用不着什么铜啊锣的。
羿君从未遇见过哪个女子对他如此大呼小叫,一时间措手不及。
只听嫦娥道:“好了,我要走了,你就别再为难我了。”
羿坐在那儿用一只手就留住了嫦娥再将其按回桌子前。
“哎?”讲不过她这男人还来硬的?天理何在!野人!动物!禽兽!
“你要去哪?可有一技之长傍身?”男人又开始同她讲起理来。
“何谓‘一技之长’?”嫦娥潜心请教道。
“琴棋书画可会?”羿问。
“不会。”嫦娥摇头。
“歌舞?可会”羿再问。
嫦娥思忖了一会儿,跳舞?她努力回忆了数遍,可每次眼前飘过来的都是一只猪,这是什么?“不会不会,不过天大地大,总有地方容得下我。”她道。
“你若说得出一样维持生计的法子本君就放你走。”凭这小丫头如今的认知,是说不出什么靠谱的办法来的,就算说出来了,他也能轻易驳她,哪儿又及得上太极宫好。
说什么好呢?要饭?太过分了吧,她不能为了走而失掉尊严。
她转而又一想,暂且这么说吧,反正等出去了再说,“我可以去找别的男人,找只娶我一个、疼我爱我一个的男人,以我的美貌,这要求不过分吧,羿君?”
嫦娥更觉自己说话越来越有水平,挑他决计做不到的说,气势上压倒他。
“够了,本君不会让你走,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羿君这下连驳也懒得驳她,在这里他说的话就是天理王法。
猛兽终是兽类,与其讲不得理。罢了,到哪儿她都能活,明媚灿烂如她。
嫦娥起身在羿君身后道了句:“如君上所愿,本公主现在回自己宫去了,但我是不会放弃离开的,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