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彤弓移到他跟前,闪着忽明忽暗的幽冷光线。
九龄适才挺得很直的腰杆又弯了下来:“本神马上就去办,羿君。”然后嗖的一下飞走了。
嫦娥心生疑窦,为何这弓箭连九龄都碰不得而自己可以,“我之前摸过这彤弓并没有怎样,偷箭也是相当顺利,还有我看得见这箭,如何解释?难道真如蓼玉所说,你是箭的主人,而我是女主人的关系?”
嫦娥将自己的疑问与猜测一股脑向羿君道出,是他让她去“偷”箭,他也定知道她碰了无事,一切只有他能说清楚。
“是吗?不过这好像还没实现。”羿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的问题太多,羿君回的是哪句一时半会没对上号,等她反应过来时顿时涨红了脸推了他一下:“不正经。”
羿看着立在一旁的弓箭,执着嫦娥的手轻抚上头暗红色的光:“因为你是彤弓的少主。”
嫦娥喃喃道:“我是少主,你是主人,我们是父女?你能再编点像样的让我相信的话吗?”等等,她和他都是神,但谁知道他多大,神仙可不是看长相论年纪的,差着辈分也不是没有可能……
羿看见这妮子又陷入了沉思,恐怕是把她自己那荒谬的想法当真了,“白痴。”
“哎哟。”嫦娥的脑门被弹了一下,思绪被他带了回来,她按着头瞪着羿。
“这彤弓是天帝所赐,是你的嫁妆,你是帝女。”
“哦~”嫦娥似是懂了。她迈开腿碎步走着,绕着羿君问:“天帝是你的恩人,你为了报恩,奉旨成婚?”
她盯着羿君眼神一刻不曾移开,她猜一句羿君很认真地点头认下,不像是假的。
呵,她好笑一声,“羿,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框我一辈子?你对本神到底有何企图?”
“何以见得本君在框你?”他目光灼灼,盯着妮子好看的眉眼瞧。
“光凭你之前说过我当上了君后你才和我说我的身世,想你堂堂羿君,怎的说出的话朝令夕改,莫不是你编不下去,骗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
“若我真是帝女,那花家岂不得天天把我供起来拜,何至于之前诋毁我羞辱我。”
“还有你这般说根本用不上什么证据,婚书在哪?聘礼嫁妆在哪?你现在说的我一句都不信。”
只这三句,羿君很容易看出这妮子此刻的心境,他推开了正站在跟前的嫦娥,为自己辟出一条道来:
“就是因为你不信本君才告诉你的。”
如此耐人寻味的话她实在听不懂,她急了退而求其次道:“我会如你所愿做你的君后,不过到那时,你必得同我说我的身世,希望那些是真的。”
“聘礼都收了,本君不会骗你。”说完,这男人就带着弓和箭走了。
三更天,嫦娥披上被子打着灯:她是帝女,为何不养尊处优地住在天宫,难道是下来历劫?
四更,她实在无法入眠在册子上写下了:“我是帝女”,她觉得以后若是失忆了可以拿出来翻翻。她躺在床上几经辗转,她竟然觉得这句话是真的,有了这个解释,许多事情都能圆回来,她后悔当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一味偏执地瞎猜。
五更,嫦娥又起来,将这不靠谱的说法划掉,不确定的事不能乱写,睡觉。
天大亮,昨晚迟迟不能入睡都发生了什么?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