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旭地垂下眼眸，程悦无法窥视他眼眸里的神情，却也知道永旭此时的心情想必不会太过美好。

“或许，你想不到的事还有许多…”

程悦不知道永旭都查到了些什么，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能跟他说。

她知道的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亲身经历，这些经历注定她这辈子都不能诉之于口。不过，永旭既然已经知道了永延的狼子野心，那剩下的事也就不关她的什么事了。

“小师妹，其实本宫一直觉得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程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听到永旭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她的耳边。这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声音的内容…

完了…

程悦的脑海模糊的浮现出这个念头。尤其当察觉到永旭的一只手强迫般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双眼没有任何遮掩的对上他探究的视线，程悦只觉得自己的一身都僵直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似的。

“小师妹，你就告诉本宫，你都知道些什么？”

永旭的声音醇和好听，让人有种春风拂面的醺然。但是程悦却不得不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突如其来的疼痛总算让她清醒了过来。

“殿…殿下，你这是做什…什么？你…你说臣女能知道些什么…”

因为下巴被永旭强迫的抬起，舌头又被自己咬破，程悦开口说话都有些困难。但是或许是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经历，程悦的一双眼睛却晶亮的仿佛能喷出火来…

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永延算计得家破人亡，尸骨无存。

如果不是永旭挡了永延的路，永延也不至于精心算计，把他们一家人当做他夺位的踏脚石…

前世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个的夺嫡之争，结果却是自己一家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个仇她现在还没报…

他倒好，现在倒是理直气壮的问自己知道了什么。

看着程悦眼眸中喷薄而出的浓浓怒焰，永旭下意识的将手从程悦的下巴处拿开。

此时，他的理智也尽数回笼。

是啊，程悦一直生活在山前村，又有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和自己一起在鬼谷学艺。自己都是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才能得到的一点消息，程悦怎么可能比他的消息还要灵通…

“你…你不是曾经说过让…让本宫小心他的话…”

褪下刚刚一瞬间的狂暴，永旭瞬间又变成程悦熟悉的模样，温文尔雅，君子端方，只是终究还有些讪讪的样子。

“那是因为臣女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知道他曾经想要过咱们两个的命。殿下应该知道，臣女的鼻子比一般人更加灵敏…”

程悦再次用起之前的借口，却发现现在这个时候说来莫名的多了几分信服感。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说不定自己都要被自己给骗了。

“仅仅是这样，你确定没骗本宫？”

永旭还有些狐疑，只是他也突然想起上次程悦在勤政殿仅凭嗅觉便确定杏仁露被人动了手脚这事，眼眸里的那一丝狐疑又悄然隐去。

“当然是这样。要不然殿下以为臣女怎么敢当着殿下的面故意诬蔑二皇子…”

看到永旭眼眸中的怀疑如潮水般退去，程悦甚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