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时,永旭自然不会注意永延从自己几案上拿酒壶过来这种小事。但是因为对永延有了疑心,所以便格外留意起永延的一举一动来。
他敢肯定,永延拿酒壶过来绝对不是一时起意,肯定另有目的。不过,只要他不喝永延替他满上的那杯酒,就算永延做了什么手脚他也不怕。
“皇兄这是怕了?不敢喝我倒的酒是不是?”
看到永旭推辞,永延忽然凑近永旭耳边轻声又充满嘲讽意味的开口。
反正他和永旭迟早都会撕下那块遮羞布,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从来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他们兄弟两个,光脚的人是他永延,穿鞋的自然是得了永康帝青眼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永旭了。
大殿里此时坐着不少的朝廷重臣,他们只看到永旭永延兄弟两个谈笑宴宴,看起来极亲热亲密的模样。除了早已知道实情的程悦,根本没有人想到他们之间早已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二皇弟说的没错,皇兄还真是怕了。所以,二皇弟这酒还是自己喝吧。”
永旭有样学样,也凑近永延的耳边,面带笑容但语气冰寒的开口。随即,他拿起一旁程悦见状不妙另外斟的那杯酒,轻轻的在永延的杯子上一碰,随即一口喝完。
“二皇弟,你敬的酒为兄可是喝了。为兄酒喝多了,有些上头,就不陪你继续喝了…”
永旭喝完,也不管永延脸色是如何的难看,放下酒杯,又朝众位时刻关注着他们兄弟两个的大臣们拱了拱手,随后便带着程悦扬长而去。
永康帝和皇后早已携手回了后宫,眼见永旭转身往外走,众位大臣只得全部躬身弯腰恭送永旭离开。
“如果可以选择,本宫倒宁愿他是哥哥,本宫是弟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本宫肯定开开心心的当一辈子的闲王,走遍整个大永朝的大好河山,再不要过这种勾心斗角小心翼翼的生活…”
走出宫宴的大殿,永旭并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在御花园不紧不慢散起步来。
永旭的声音里有些落寞。
之前的猜想是一回事,但是真的确定永延一心处心积虑想要他的性命的话,他还是觉得心疼得难以呼吸。
永延不是别人,是他血脉相连从小一起伴着长大的嫡亲弟弟。为了皇位,居然不止一次向他下手,欲置他于死地…
“殿下,高处不胜寒!再说,那可是皇位。只要成功,这天下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他会铤而走险也情有可原不是…”
虽然程悦觉得永旭迟早能想通,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但是看到永旭落寞的隐含寂寞的神情,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心软了。
她想想,人生还真是奇妙。
上辈子她处心积虑一心想要杀了他,这辈子她却接了师门任务,不得不随时保证他的安全,不让人有机会杀了他…
总而言之一句话,欠下的债,终归还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