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悦和郑媛两个之间的互动，申娟先是欣慰，继而觉得无限惆帐。

因为她年轻的时候生郑媛伤了身体，所以生了郑媛之后她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孩子。她那时候也劝过郑毅纳妾，至少为老郑家留一个后。

可是郑毅却死活不同意。

他说他的心眼很小，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他现在心里眼里只有申娟，所以不愿意辜负申娟。

如果申娟再劝他的话，他又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万一他纳了妾，生下了孩子，心里有了那个妾室的话，申娟又该如何自处。。。

申娟明知郑毅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郑毅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她却真的再也没有劝郑毅纳过妾。

归根到底，还是她自私了。

她自私的想要拥有整个的郑毅，不愿意让任何人分享郑毅对她的爱。。。

“傻瓜，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还想这样的事干啥？难怪书上有云，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郑毅看了眼申娟，摇头晃脑的开口吟道。

“我跟你说真的，如果咱们有儿子的话，我肯定让他娶悦儿为妻。我总觉得这孩子是咱们阿媛命里的贵人，自从她拜了师，咱们阿媛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好。从前我还以为咱们阿媛只能跟咱们在山里生活一辈子，做梦都想不到阿媛还能像现在这样跟咱们四处走走。。。”

申娟再次感慨的开口。

其实，她也知道，郑媛的身体能越来越好全靠程悦送她吃的那些蜂蜜。

她曾经也试过用普通的蜂蜜代替程悦送的那些蜂蜜，但是每次程悦只要一换了蜂蜜，身体马上会出现异常，或者咳嗽或者喘不过气来。

原本她还担心程悦的蜂蜜会让郑媛上瘾，结果却是郑媛接着吃了一年程悦的蜂蜜，哮喘却是一天天好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再发作过。

“所以说，人要知足常乐。只要阿媛的身体好了，咱们就算只有阿媛一个女儿也心甘情愿不是。再说，只要阿媛身体好，等阿媛成亲之后，你帮她好生调养调养身体，让阿媛和阿煦多生几个。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当然姓何，但是他们的第二个儿子自然可以姓郑，这样也算是将咱们这一姓给传了下去。你说是不是？”

郑毅不疾不徐，整个人就算爬山，也给人一种闲庭信步的感觉。

“只要你觉得好便好。。。”

申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不过走在她前面的郑毅却没有回头。他知道她一向要强，很少在人前示弱。他尊重她，知道此时她定然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等到程悦他们终于上了山，天色已晚，谷里膳堂的方向已经冒出了缕缕青烟。

站在熟悉的谷口，看着眼前熟悉的竹屋竹楼，程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独属于鬼谷的清新空气。

时隔一年，她终于再次回到了师门。

“阿悦，你先回去收拾好你自己的小屋，沐浴更衣后再到膳堂用膳。当然，如果你实在太累的话，也可以让二丫她们帮你把晚膳端到你自己的房间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