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人如今还在牢房里呢!再说了,孔大人进牢房,是我家小东家带进去的么,您这般兴师问罪,让老头很是不懂。”
孔公子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是心中怒气难平,一定要找云莞发泄罢了!
“让云莞出来!凭你也配与小爷说话?”
可惜,他还没有认识到京城的读书人对这件事的重视和对孔言方的抵触情绪、
话一出来,还不需魏叔如何,酒坊里的不少读书人便站出来表示不满。
“孔公子这话好奇怪,现在外边都传遍了,孔大人受贿赂,扰乱科举,你怎么的还有脸面来找云姑娘的不是?”
“孔大人都为此事入狱了,孔公子竟然还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孔公子平日年纪小不懂事,怎的现在还这样拎不清。”
读书人的嘴巴,如刀锋利剑一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根本让人招架不住。
孔公子哪里想到,自己来这里会遭致这样的为难。
“你们在胡言乱语什么!”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陛下尚未让人审案!”
可惜他的话,并不能平息这些读书人的怒火,甚至还因为众人提及此事,情绪越发激动,不少读书人直接站了起来,将孔公子半围住,声声质问他孔言方这些年,究竟断送了多少读书人的未来。
别看读书人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大多手无缚鸡之力,但骂起人来,也实在让人难以着急。
孔公子没有等来云莞,却被一群人逼得灰溜溜离开。
云莞晚些的时候,便得知了此事,最后摇头道:“不过是个尚未长大的孩子,平日被溺爱惯了。”
魏叔一哽,那孔公子看起来,也就和小东家一般年纪大小,但小东家这副长辈的口吻,用得实在也太超乎年龄了一些,太自然了一些。
倒是坐在旁边的顾庭好似见惯了云莞这样超乎年龄的沉稳,含笑道:“放心便是,那孔公子算不得什么,用不着你们小东家出手,东澜读书人的口水,能将孔府给淹了。”
魏叔原本也不是非常担心,闻言唉了一声。
云莞摆手道:“魏叔先去忙吧,不必担心。”
魏叔应了下来之后,便离开了。
顾庭将桌上的一卷纸卷拿起来,看了一眼其上的内容,不禁扬眉:“云姑娘大手笔。”
云莞却脸色微微沉了沉,道:“毫无办法的办法,我不信当年的事情,能隐瞒得那样天衣无缝,谁也不知。当年我阿爹住的那家客栈,早已人去楼空,便是客栈的掌柜,伙计哪怕帮工,都不在京城,好好的客栈,怎的说不做便不做?十五年前,这京城的好生意,这样不值钱?此事本身便非常蹊跷了。
顾庭认可地点头:“确然如此。”
云莞来京城之后,自然也不是什么都不查,但就是什么也查不到,事关当年云承德来京的痕迹,除了记忆之中的讽刺诗事件,便什么也不剩。
她不信。
有时候,太干净的痕迹,便显出了几分人为的刻意。
既然如此,她便采取别的办法。
“性命固然重要,难道人人都无法被金钱打动?我不信!”
顾庭扬手打了个响指:“刚好,本公子也不信。”
他将那纸卷收起来:“放心便是,保管你告示一出来,三日之内,便能传至京城百里之外,大街小巷,无一不知。”
云莞扬了扬眉:“有劳。”
“小事一桩。”顾庭摆了摆手,拿了云莞的纸卷便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就在皇帝尚未决定如何审理孔言方的案子,京城的读书人也在议论纷纷的时候。
隔日,一则消息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京城。
随着京城多处城门贴出了一张告示,几乎所有人都知晓,牵扯进近日的孔言方案件的云莞,为寻求当年的真相,愿费百金找人,寻找十五年前,知晓云承德上京赶考之事的人,早日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