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候健康明朗的舅舅如今就成了这副俗而油腻的衰败模样,顾倾城没有再看第二眼。
颜唯一和顾倾城累的互相拥抱过就分别洗漱完睡下了,睡前顾倾城忽然多了个心眼把门锁上了一道铁链保险,记得新闻里报道说,有些旅馆会有客房打扫阿姨清早不敲门就自己掏钥匙开门而入的。
半夜,忽然一声男人装醉的嘟囔声到了房门外,呵斥来服务员把门锁打开时服务员终于找到借口说:“顾客自己从里面把门插了保险的,您看,这说明他们并没有宿醉啊!”
“哦!滚你妈的,老子回去睡觉去了!”顾倾城贴近门上猫眼看见了牛志成的背影,心里阵阵恶寒。
顾倾城进去盥洗室把门关上了,她怕里面的灯光影响到颜唯一休息,她在化妆台前为自己补擦了眼霜,天冷脚丫子冷干脆放一缸热水沐浴放松身体。
“哗,哗,哗”浴缸里的水在翻滚,顾倾城为自己身体抹上去角质霜。
浴缸水满,一脚踏入热水中的感觉太舒服也感到从未有过的解散了心里的束缚感。
搓去角质霜,垫一块毛巾在颈后,缓缓睡了半小时的顾倾城才从浴室走出来就没有看见颜唯一在床上,为了彼此有个好睡眠他订的房间是两张床的。
他去哪里了?顾倾城迅速穿好衣服,戴了一顶蓝色狐狸毛制作的哈萨克帽子套上蓝色牛仔靴和夹克追出去搭乘电梯。
他想去哪里?他能够去哪里?此刻的顾倾城完全想不到,电梯里几乎没有人,很快就到了楼下大堂。
饭店前台的帅哥趴在柜台上打盹还未醒来,半小时前他被一个装醉酒的野蛮男人哄骗到客房那里,此时不睡要待何时?
金黄色柱子前闪动的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卷发披着长大衣领子竖起遮住侧边脸的一半,他根本就不回头看她。
旋转门迅速转动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白茫茫雪雾中,他的脚步踩在雪地上没有声音。
顾倾城在旋转门内等了片刻也出去了,她站在清冷之极的饭店大门外怅惘着。
街灯冷亮如白昼,寂静而白茫茫的城市街道上他的身影不知所踪。
顾倾城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沿着饭店门外的路走着,她宁愿此刻把心空下来也不愿意想他。
冬日的凌晨,街上渐渐出现了不畏严寒推车沿路扫雪的环卫工人大妈,这样雪色的清晨是该属于顾倾城的,她旁若无人地跳啊蹦啊用靴底踢起雪沫子乱飞。
她走过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夜市摊贩撤离摊档的地方勤劳出早市的人们继续把那块带热气的地方摆上了蔬菜,新鲜墨绿的长蒜苗成捆码在架子车上。
顾倾城驻足在那墨绿的地方试图找寻曾经流浪过的足迹,但很快被一声吆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