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贞节?亏他还想得出来!这就是吃定你妈的生活圈封闭又对社会状况不是很了解的情况下就这样被吓唬住了。”曾胜男冷笑一声,她所遇到的求助对象多数就是这样的弱势家庭主妇族群。女人一旦活的被动又在生活上不得不依赖丈夫,那么就被丈夫摆一道陷害的几率更多,对方就是一种捏软柿子的想法。
“我现在希望我继父的妈妈过来把这个局面稳住,威廉家里不久前才刚举办了丧事,就是他的弟弟颜可凡过世了而她太太又怀了他的遗腹女,这情形真的不适合我妈过去。胜男,我想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我妈她这种人,我发现我妈她根本没有打算追究这事情背后的阴谋,她还以为她就是真的遇上歹徒了。”顾倾城和颜唯一开车过来内湖也两个多小时了,探望一个受到侵害与抛弃双重打击的人,可这人她似乎对这双重打击无感竟然还因为女婿的一个邀请而面带喜感地坐着看电视呢,连顾倾城这样的两世人也惊讶她这样麻木于个人的创伤。她很想凿开亲妈的脑袋,仔细地看看她脑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和正常人很大地不一样。
“倾城,那你打算怎么做?要我帮忙继续追查这案子的来龙去脉,还是就只要追捕那三个强暴者呢?”曾胜男拧眉问道。
顾倾城也有些为难,叹气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当事人一个是刘凯,奸滑多谋逍遥法外。被害人你知道(王素容)她根本就对这次的受害经过无丝毫伤感,她一心想着要住进颜家投靠我和威廉,反正她有把握吃定我,可我目前暂时请来刘凯妈妈帮我阻挡也不知道能够挡到什么时候去。”
曾胜男把手伸出来抚了抚顾倾城的手背笑着安慰:“这样吧,我还是设法从两方面开始,一方面就从刘凯的身后调查他前天去过的温泉饭店周围看看找不找得到他设计你妈的证据,这方面的侦察如果达到很好的效果那就不用到泰国就可以起诉刘凯。当然,更好的结果就是马上找到那三个人的资料将他们抓捕归来接受审判,虽然他们不是主谋但也是第二类主犯,看我计划一下是否就要奔赴泰国了。”
顾倾城拉住她的手背依到自己的脸颊上,有了曾胜男她在异乡就不会觉得无依靠,这一年多过去了,但凡是顾倾城的事情她这个侠气的朋友总是一马当先为她奔波。
“干吗啦?我这些日子出国度假你想我了?不要焦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曾胜男被顾倾城这么亲密的举动搞得害羞了,眼睛四下里张望着,她担心被服务生看到了误会她们的关系。
“没事啦!我这些事儿也就只能对你说,说了我心里才轻松些。你都不知道威廉现在还在刘家等着我回去带我妈一起回颜公馆呢!”顾倾城说着就带出一对酒涡的浅笑,一想到她即可就能看到一场精彩的婆媳大战她这心里也是清爽的。
曾胜男站起身抱了抱顾倾城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后背:“记得喔,在我没有查清楚真相之前先不要扰乱我的计划,我看你那个亲妈嘴巴很不牢靠的,我这些天查线索时候还需要你协助我暗中询问你妈一些细节的,那你这些天就先不要和你妈有太远的距离。倾城,你辛苦了!我知道你很不容易,和这样一个老母相处简直是人间悲哀,但你要挺住,就算是为了这个案件的真相。”
“胜男,辛苦了这句话该我来对你说才是!我会配合你调查的,那我即使是带我妈回到颜公馆也还是别离她太远就对了。”
“对,她不好,但我们还是帮她把委屈讨回来吧!”曾胜男目光郑重凝视顾倾城,顾倾城闭上眼睛用力地点头。
当顾倾城开车回到山坡上刘宅门外把车停下来时候,半开的大门里亮灯的客厅窗户内映出三个成年人的影子,那最高挺的卷发男人自然是颜唯一了,他似乎忙着调停什么。顾倾城手里攥着两袋子陈皮梅站在门外深深地一个呼吸,呼吸完了才脚步缓慢地走到客厅门外换鞋,她没有看见刘母刘赖锦缎的鞋,推门而入就看见老太太脚上穿了一双褐色的塑料拖鞋还着褐色袜子,他们三人站成一个三角形。
“倾城,你怎么才回来呢?”颜唯一拉住顾倾城的手轻声埋怨她,顾倾城正中视线是亲妈王素容,她正用她那习惯性的狠毒眼神瞪着亲女儿顾倾城。顾倾城立刻把手上的陈皮梅塞到亲妈手里,可她亲妈似乎正在委屈当中,淡漠的眼神瞟一眼刘母就把头低下了。
“倾城,你来得正好。你说你妈带着你这么小的妹妹到你婆家去像话吗?我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又一栋三层的楼就留不住她啊?”刘母一双粗黑眼线框住的黑豆眼珠显示出她当家婆婆的威严,她最近没有进来城里住头发也没有烫但就这样完全不减低她的婆婆气势。
“哦,我妈她有她的委屈,是因为刘伯忽然就走出去还说要和我妈离婚。”顾倾城为了后面的事情得先稳住她和王素容之间,她说完还瞄了一眼亲妈,她亲妈慢慢地把头抬起来了。
“你儿子他昨天早上还好好的,说是带我出去走一走的,结果下午回来之后就忽然变心了,话也说得太难听了我还能住下去吗?我现在至少还有我女儿和我女婿可以照顾我的,我还怕你儿子要不要我吗?”王素容说话声音不大但她的底气回来了,就凭她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婿,万事都有女婿挡着她安心住进豪门把心里的伤痕先养着就是了。可她对刘凯有爱,她不能把话说得太硬。她婆婆和她,在刘凯面前刘凯可是唯母是从的孝子,再加上刘母的脑子转的比她快她知道这点的。
“好你个王素容你又不是什么纯情的大小姐了你还给我装什么装啊?我让你留下来你是没有听懂吗?”刘母个头比王素容还略矮一截的,她呲起门牙仰视她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彪悍的母狮子。
“我就给你说了,我也有尊严的,我让你儿子这么糟蹋我难道就该继续忍耐吗?”王素容暂时还想不到为什么她都立刻要走出这院子门的时候了这老婆子就气势汹汹地从计程车上下来了,还连鞋都没有穿也没有换就冲进来这干净的客厅里踮起脚尖质问她。
“我呸!你还有什么尊严?我儿子都给我说了你连你身子都顾不好的一个落翅仔(妓女),我现在说我留下来帮你照顾我孙女你不要不领情!”老太太说话忒难听,口水四溅差点落在一旁的颜唯一脸上。颜唯一听不下去这么难听的话,对方又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怎么有理由去反驳呢?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委屈,羞愧到终于掉下眼泪的王素容带着哭腔。她想不到刘凯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坏到连这样的委屈事也说给他妈知道。
“还叫我妈呢!你两个月前在医院骗我那件事情我今天就算了,但你今天要是踏出去这个大门一步我就让我儿子彻底干脆的把你离了,你是还没有身份的一个大陆女人到时候可就得骨肉分离了!”刘老婆子黑粗眼线狞笑得成了两道更粗的‘黑线’像两只横挂在眉毛底下的‘黑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