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衰竭，呼吸衰竭，颅出血是因为颅底骨折，二姨！我心里很难受啊……”顾倾城难以控制的崩溃不是哭泣而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恩，倾城你别难过，那个刘凯不是个建筑师很有名吗？就让他费上钱物把我姐医治好，他现在哪里？你把他找来让他接听电话，我要跟他讨回我姐姐。”王巧容比顾倾城镇定些。

“他们刘家还没有人过来医院呢，是我妈的朋友打了电话给我让我和威廉过来的，刘凯知道了消息还没有急于过来。”顾倾城心里的震荡让她说得话显得有些乱。

“什么叫没有急于过来？倾城你说的什么？刘凯这个混球没有良心的，你等着我去找他……”王巧容挂断了电话。

“倾城！倾城！”颜唯一站在走廊大门外望着院子空地里站着修长的顾倾城的身影喊她两次了。

“来了！”顾倾城本来也没有伤心就是心里莫名地不稳定才是一副忧郁丧气的神色，颜唯一也是焦急到有些严肃的脸。

这个时候，在金城摆地摊的王巧容现在是有店面家地摊的人，店内出售平价羊绒衫，门口就继续摆卖袜子鞋垫手套，她一接到外甥女的电话就把摊子交给隔壁店的人照看而她到街对面的电信铺内买电话卡充值给刘凯拨了过去。

她的店里生意很好，来看羊绒衫的人来来去去的她也暂时不理会坐进去收银台就把手机贴耳朵上挨着炉子旁取暖。

“哎吆！是我大姨子巧容啊，你好你好！你们那里秋天应该和我们的冬天一样冷了吧？”刘凯每次和王巧容说话都要没正经地扯上些不重要的。

“我姐姐在医院你还能笑出声！刘凯，我告诉你，我姐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这就买机票追过去跟你没有完！她在医院你在哪里呢？我听说你找了一个小三是不是？”

“没有那样啊！这是谁给你说的呀，巧容，我在外面有些重要的事情，你放心！我们华岛的医院很有健康保障的，医生是亚洲一流的技术。”

“我呸！我觉得你不正经，你赶紧去看我姐姐。”王巧容心里气得不行为了商店里的售货氛围撑得稳稳的，说不下去就把电话挂了缓和一下呼吸。羊绒衫店里的顾客早就被她刚才打电话的声音给唬得眼睛直直的，但都没有走。

王巧容赶紧堆起笑脸说：“是我姐姐远嫁到华岛生病住院了，我跟我姐夫开玩笑成习惯了，有时候当妹妹的吓唬一下姐夫才会让姐姐感觉到有个靠山是不是啊！”

“对对对！我们还以为你姐夫背着你姐姐找三了呢。”一个男人弱弱地说。

“找了三的是我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妹王丽容就站在靠门口不显眼处的，她似乎认命认份的很。

王巧容冷冰冰地回她：“你家的先甭管了，反正你给我搭把手不会让挨饿受冻，你家的牛志成找了就让他滚呗！”

两姐妹招呼着顾客又卖出去几件羊绒衫，看看时间差不多该打烊了，王巧容将现金往铁柜子里一锁就对她妹说：“你今晚把车桂香和一洋两口子都叫到我家来，我还要等我儿子给我办的入华证的进度呢。”

晚上十点，王巧容家的大公寓。

五十平方米客厅里大沙发上坐了王一洋车桂香，牛志成也蹭着巧容丈夫身边一直脸上带笑。巧容儿子一身皮夹克捏着车钥匙进来就把一本淡紫色小本呈给他妈看，她妈问：“办成了？多久的停留啊？你小姨的呢？”

“恩。妈你的成了，订了机票到了日期就可以出发了。我小姨的这我没有办法，她照片总也拍不对，入出境管理局的规定照片要有标准的，我姨她都去照相四次了还没有通过呢。”

王巧容稍微一思忖叹气道：“算了算了！丽容那你干脆就给我看店，看不成店面就帮着送货整理货物也好，再不成你去把我种的雪里蕻给我卖了吧！”她的两间牛绒衫店一间丈夫退休后看着，另外一间店铺也是自己买的自己看着放心，看这情形是必要让儿子下班帮忙照看了。

“二姐你真的要去华岛看大姐啊？很远啊！听说还需要出示个人财产证明的，但因为大姐的亲属关系应该不用吧？”丽容站到她丈夫牛志成身边忽然说话就有了气势。

牛志成正要说什么就听车桂香说：“二姐姐，我看你就和一洋一起去吧！他也申请了入华证的，可能比你的慢几天下来，这样以来相互有个照应不说另外一洋他说要特地到那边的故宫博物馆参观名画吸收知识的。”

王一洋近年来事业上有了些突破，他在博物馆修复古画和古物有了经验累计还入了党员提了干部成了文化局的一个文化宣传干事，有时候会被省里点名派往首都去工作呢。

“哦！也好，本来我办理入华岛证件就是为了去看望大姐和倾城的，但我今晚接到倾城的电话说姐姐在医院急症室呢，你们说这咋办？”王巧容本来不慌张的性子到了这会儿耐不住了，都是自己人还掩饰什么呢，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那也还有顾倾城在呀！”牛志成一想到当年顾倾城丈夫那身派头和气质简直就是富贵天成，羡慕得现在回想还是琢磨个来去呢。

“她是结婚了的，婆家声望大，可能也平常不怎么来往的，所以她妈车祸她也难过内疚啊！”王一洋这个当舅舅的一想起自己的外甥女还是心里不舍得，不舍得她嫁到那么远，他总是觉得颜家太有名望了会不会把顾倾城给压制住了。

“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车祸？还说就是今天中午不到一点啊！我就说我怎么就自己改衣服的人一下就被毛衣针给扎破了指头尖还出了血呢，唉！”王巧容叹气。

“那刘凯呢？他咋不是第一个打来电话的？他是害怕我们跟他算帐吧？腹黑狡猾的刘家人，我光从照片上看就没有看出来一个正直的人，包括他那个女儿比顾倾城大一岁的那个。”王一洋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他大姐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前几年两边往来受限制，现在开放了他反而想去的念头淡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