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回道:“自然打点好了,派去的是侯府老管家,他算账有些年头厉害着,做事情也是有条不紊。……如今王老爷的身子越见不好,那个张婉进了监狱,姨娘要不回去照顾照顾王老爷?”
王氏嘴角冷冷一扯:“他以前做那些事的时候,就该料到晚年会如此悲凉无依,现在病入膏肓却无人伺候床前,不过是中因得因,种果得果而已。对了,我让宋长璟收拾去枫州的事,那个程玉婉可有好好打点?”
方嬷嬷愣道:“这……程小夫人说什么也不让大少爷独自去枫州,闹着要跟去。”
闻言,王氏狠狠一拍床榻,道:“那个贱骨头还敢跟去枫州!你去告诉宋长璟和他院里的下人,若程玉婉执意要跟去,就把她给我捆了押我院里来,我倒要看看这贱骨头到底有好大的脾气,敢左右我的决定。”
夜色阑珊,方嬷嬷应下后替王氏又添了几块炭火,便出去了。
两日过去,昭州城繁华的主街道上,行人如织,正在这个时候,城门大开,一列军队扬着旗帜行了进来,为首的便是身披白色铠甲的容初然。
军队朝着皇城缓缓行进,身着铠甲的带刀士兵秩序森然,端坐在黑色骏马上的容初然更是一脸肃然,冷漠的眼神比冰天雪地的昭州城还凉上几分。
街道两侧的民众纷纷交头接耳着。
一民妇问道:“这是什么情况,边境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另一摊贩老板回道:“哎呀,我说你这人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前段日子宋侯爷的三小姐失踪了!还是在海上失的踪,这不,容大将军便让自己的儿子亲自领兵去那附近海域找宋三小姐了。”
民妇大吃一惊:“啊?这被海贼抓到了那还能有什么好事嘛,真是造孽呀。”
摊贩老板道:“我听说这容大少爷与宋三小姐两人是有婚约的,这次出征决凌海峡,容大少爷是杀得个片甲不留啊,这也算是继承容大将军光辉名声大噪了。”
民妇道:“那还真是威风,不过真是可惜了,之前我也是见过那位宋三小姐一面的,柳眉细腰长得真真是好看啊。”
摊贩老板叹了一声气,道:“可不是嘛,真是可惜了。”
夜色凉如水,书房内窗户大开,烛光被风吹得摇曳起来,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数十方宝砚,墨香充斥着整个幽静书房。
谢影与辞九进屋,见案几上的秦傅年拿着一支毛笔却迟迟不落,面面相觑半响,辞九在默声中败下阵来,躬身道:“殿下,我们二人查了决凌海岛一圈,听一位姓张的管事工头说起前段日子有两个女扮男装的人上了货船,并且被人追杀。”
话音刚落,恍然出神的秦傅年眼睛才动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道:“然后呢?”
“然后……,”辞九顿了顿道,“然后就在海城里,那两个女扮男装的人被人追杀,逃到了城外,后来我与谢影去城外查了许久,只见一处专门抓野兽的大坑里,有两个死去的女子,被掉入坑里的野兽啃得看不清样貌,也不知是否是宋三小姐。”
秦傅年皱了皱眉,沉声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