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袭,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玉嬷嬷和两个丫环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收拾东西,这个时候已回屋睡觉了,宋老太太屋子里的烛灯也已熄灭,整个祖宅一片宁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泉城也归于平静中。
宋月坐在屋顶上,仰望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任由月光铺洒在身上,手里拿着一壶酒,不时地会小抿一口。
待一壶酒快要见底,宋月才将壶中的酒缓缓倒在身前,小声道:“苓烟,你说龙儿现在在干什么呢?洛棠迎又在哪呢?”她丧了一口气,“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兜兜转转这么久又回到昭州,这得何年何月才能回家啊。”
夜色阑珊,宋月迷迷糊糊回到屋才躺下没一会,喜儿便来敲门了。用过早饭,让车夫将一箱行李抬上车,一行人朝昭州出发了。
绿田、小林、河流,农家小舍,车轱辘留了一路印子才到昭州。
一进昭州便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繁花场景,虽说不是现代的高楼大厦,但却比高楼大厦看着丹楹刻桷、鳞次栉比。小河道贯昭州,大大小小的船只看着却并不繁杂。
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虽然慢但也还算是畅通,但这种状态还未行过一会便被突如其来的官兵给打乱了。
玉嬷嬷瞧见宋老太太疑惑,便撩开车帘问车夫道:“怎么回事?怎么停在边上不动了?”
车夫道:“不能动,前边有关押昭狱犯人的囚车,这中间过不了,这边道上的老百姓也太多。”
宋老太太皱了皱眉:“那还是靠在边上等等吧,这昭狱里的犯人就算是关着也得躲得远远的才好。”
玉嬷嬷点点头,道:“是啊。”
街道上突然喧闹声铺天盖地,宋月忍不住撩开帘子看起了热闹,原是押送犯人的囚车缓缓行了过来,有些老百姓不顾危险的凑上前丢臭鸡蛋,丢坏了的白菜。
正当宋月准备放下帘子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最后一列的囚车之中,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细细瞧过去,果然是他,洛棠迎!
宋月稳下心,道:“祖母,孙女想下去买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说着,她也不等宋老太太玉嬷嬷和两个丫环反应,便下了马车。
宋月跟着囚车一路往前挤,待到最后一列囚车行近时,才百分百确定那就是洛棠迎,再细看其他囚车上的人时,才认清那些囚犯好几个都是在瑜北戏团见过的人,而路班主也在其中。
边上一路人道:“真是活该啊!这群人居然敢趁着摄政王不在擅闯秦府。”
宋月一听他似乎知道什么,便问道:“老伯伯,这些人要拉去哪啊?”
老伯伯道:“还能拉去哪啊,当时是人猎场啊,那地方是供武将家的子弟玩人猎的地方,基本上送去那的囚犯没几个能活着再出来,能出来的大都是苟延残喘,活着也是折磨的那种了。”
宋月道:“人猎场在哪?”
老伯伯上下打量了宋月一番,皱眉道:“看姑娘穿着也是个富贵人家,打听那血腥地做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也无妨,这人猎场就在往东十里的沙林之中,四周数百米都是围起来的高墙,里面灌木丛生喂养了不少野狼蛮豹,就算那些囚犯没被武将子弟拿箭射死,也躲不过那些凶狠之物的。”
眼见囚车渐行渐远,救人之事也迫在眉睫,宋月双眉紧蹙陷入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