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见到陆桉的时候,陆桉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愣愣的出神,眼睛里没有焦距,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卫廷心里一痛,慢慢的走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圈住她“阿熙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两个臭小子又让你不省心了?一会我帮你去收拾他们好不好。”
陆桉渐渐回过神,低头看着眼前的丈夫,伸手轻轻抚摸他的侧脸“兄长真的被罢官了?”
握住她的手,卫廷摇摇头“不是罢官,是封伯。天子恩赐,即使没有陆国公世子这个名头,承冀他自己也是一门勋贵,这是好事。”
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下来,陆桉颤着声音说“你和兄长素来交好,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你不必安慰我。”
就算为了安定圣心,陆鹤一辈子不准陆宴习武,不准接陆家武将这堆泥潭,可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兄长,不止一次的和她说过:
“就算不能征战沙场,为国效力,兄长也会在官场一展身手,为大晋的百姓做最好的官。阿熙,你信不信哥哥?”
陆桉那个时候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她说,她信,哥哥会受百姓爱戴,会流芳千古。
现在一切都成了一场笑话。
“我从来没觉得京都原来这么恶心。”
卫廷看着她突然笑了笑“我们阿熙怎么也会这么以偏概全了,往好的地方的地方看看,承冀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这个亲妹妹,要准备什么礼物送过去。你不是还挺喜欢嘉宁县主的吗?马上就要成一家人了。”
陆桉一声嗤笑“打一个巴掌,赏一个甜枣,赵禺诃做的倒是利索。也不问问人家姑娘家的意愿。”
说到这,陆桉又皱着眉头“他的手怎么伸的这么长,哥哥不过是和嘉宁县主见过一面有点交集,这都让他翻出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知道也是正常。”卫廷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盯着他看了一会,陆桉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卫廷站起身“怎么突然这么问?”
“那天你在宫门等我,我就觉得不对劲,我比母亲晚出来那么久,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好像知道赵禺诃没有为难我一样,那天回来后,你对阿灼也有点奇怪,往常你都不怎么约束他,最近几乎每日都要看看他在做什么。你一直都知道赵禺诃的心思,可是最近明明突然地变本加厉,你一点都不意外,做好了准备一样。”
卫廷张张口,好像要辩解什么,到底没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