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生辰,自是举国欢庆。
提前几天,蒋氏就吩咐人来帮卫老夫人和林含墨赶制新衣,以赴宫中宴席。原本林含墨是没什么资格去的,但是卫廷毕竟还在前线拼杀,不过多带上一个女眷,宫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宫宴,那是天大的荣耀,府里自是为了几个主子跑断了腿。
陆桉的院子里却呈现一种近乎诡异的沉静。明日就要进宫了,陆桉坐在屋子里,手里拿着几张地契和银票。
“锦官和花重明日随我进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我出不来,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送她们出来,这些东西,我就留给你们两个小的了。”
陆桉牵过鹅黄和棉红的手“若是我在宫里过了夜,还未曾出来,去找思之,让他把你们送走,卫府想来你们也是呆不得,咱们不能连累了这里。”
鹅黄和棉红毕竟年轻得多,最近发生的事,她们也知道陆桉是信得过她们的,鹅黄红了眼“夫人,我跟您进宫,我肯定守着您,别让姐姐们去了,她们有家有人念着,我自小就是孤儿,没牵没挂,夫人对我们好,我们也合该回报夫人。”
棉红不善言辞,也跟着跪了下去,她和鹅黄,想的是一样的。
陆桉还没等说话,花重先笑开了“两个小姑娘,都知道我们是姐姐,怎么还跟我们抢营生呢,你们就好好在家守着,回来,还要你们伺候夫人呢。”
鹅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陆桉,也只能抹抹眼泪。
看着带笑的花重,陆桉心里一阵酸涩“明明都该不干你们的事了,我还把你们拖回这趟浑水里,是我对不住你们。”
花重和锦官对视一眼“我们这一辈子走到头,想过的最好的结局,就是陪着夫人走完这一路,长也好,短也好,咱们总归得跟着夫人。”
看着两人面上的冷静和沉着,陆桉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第二日,林含墨跟着卫老夫人走到府门的时候,正巧碰上刚刚出来的陆桉,林含墨手不自觉用力的抓住了衣襟。
林家的权势财力自是不如将军府,是以蒋氏送来的衣裙也是极为贵重的材质。林含墨特意选择了浅蓝衣裙,年纪的优势一览无余。
可是一切都在看到陆桉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林含墨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那么适合红色的衣裙。不是正红,而是偏于血色的暗红,美的热烈,美的极具攻击性。
她开始质疑那个女人说的话了,有这样的妻子,卫廷真的会看到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