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木看着那个小黑马,有些摸不到头脑“你要换什么?你自己带了马?这匹就是平时练习用的啊。”
卫晟抬头打量了周围一圈,最后落到了李先生手中的缰绳里“我看,先生的马就不错。”
周围瞬间安静了,赵嘉木脑袋更是一片空白,他说什么?他要哪一匹?赵嘉木看着那个比自己高一大截的黑云。
李先生也怔了一下“你要骑我的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李先生抬头笑了笑“好,好,我就把我的马借给你。”
为了公平,还特意问了另一位“赵嘉木,你需不需要换马?”
需要吗?赵嘉木还懵着,为了赢他应该换的,要不然这个小马驹跑死也不可能赢得过黑云,可是……赵嘉木快哭出来,他要是为了活命就不能换啊。
“不了,多谢先生好意。”
一旁的议论声又慢慢升了起来“你说这个卫晟是不是为了撑面子啊,用黑云有什么错还能得一个勇气可嘉的名声。”
“我觉得也是,赵嘉木骑射以往都是第一的,他都不敢用黑云,卫晟估计都没正经学过骑射,就是面子上好看。”
所有的议论,在卫晟利索的翻身上马之后,变为了乌有。
骑上马的一瞬间,卫晟整个人都变了一般,刚刚温和有礼的人,此刻还挂着微微的浅笑,但是无端的就让人感受得到一股肃杀之气。
京都的少年们是养在安乐窝里的兰草,可阿灼不是,从有记忆开始,他看到的是风中猎猎飞扬的战旗,是异族入侵时想起的号角。
那时候,父亲站在血色中,母亲牵着他,遥遥的望着父亲,母亲说“这世上总要有人负重而行,你的父亲是,阿灼也会是。”
所以阿灼最先拿起的不是笔,而是刀,他得和母亲活下去,因为他的父亲是那些人的仇敌,他和母亲是能制约父亲的唯二之选。
后来离开京都,阿灼跟着韩石走过很多不属于大晋的土地,看着他曾经痛恨的异族为了一口水抛弃生命,看着他们在冬日里只能放弃一部分生命去保护另一部分的生命。
看这那些落草为寇的人都是怎么艰难的活下去。
他们是兰草,阿灼就是被不断磨砺的长刀,那是与生俱来的凛冽战意。
赵嘉木看着他,输赢似乎没什么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