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中好奇,却没一个人主动跑进去询问的。
村长家的堂屋里面,只剩下村长和老村长,以及顾明德和顾水秀,其他人已经识趣地各自找理由离开了。
“明德侄子,你这么晚了带水秀丫头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老村长如今已经退下了,按辈分来说又是顾明德的长辈,说起话来也不用顾虑什么,毕竟当初顾明德一家遭难的时候,村长也是帮扶过的。
顾明德看了身边的顾水秀一眼,再抬头看向老村长和现任的村长富贵,心里盘算了一下,斟酌着说道:“叔,我这次带水秀过来主要还是因为修路的事情。”
富贵以为是顾水秀后悔捐那两百两,担心顾水秀是来讨钱的,心下一紧,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顾明德不知富贵心中所想,接着说道:“我们今天不是商量着路修好了之后要在路边立石碑,让人记住这些出钱出力的人,我把这事情跟水秀说了一下,水秀便说要大牛和二牛出点银子,到时候也把他们俩的名字镌刻上去。只是这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县城,传个话也不方便,只好水秀先帮着垫上,等两个孩子回来了在让他们还上就是了。
我们就是过来问问,这修路如今还缺多少银子,水秀也好斟酌着大牛和二牛的情况,替他们捐点。”
顾明德原先是想直接捐八十两,凑个一百两,把他的名字刻上去,可是在来的路上,他又觉得这样子不妥,他这辈子就顾大牛和顾二牛这两个儿子,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能落下他们,而且他一个人出一百两确实很容易遭人惦记,若是变成两个儿子也捐的话,那就不会了。
毕竟他们家现在明着两个儿子是分家了,虽然不住在草籽村里,但是大家都知道他那两个儿子在县城做生意,家也在县城里,有点银子很正常,大家就算是眼红,也不会打他们老两口的主意。
顾水秀有些讶异地看了顾明德一眼,很快便垂眸,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在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爹能想到这个说法,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这么一来,顾家虽然出了一百两银子,却是挂了三个人的名字,而且顾大牛和顾二牛已经分家了,顾明德和赵氏如今独自生活在草籽村里,那就变成了三家总共出了一百两银子,分摊来开,其实也没什么。
就算顾大牛和顾二牛多出一点,他们不住在村子里,别人就是眼红也不可能对他们做什么,这倒是个好法子。
富贵一听不是来讨钱了,心下重重松了一口气,如今修路最缺的就是银子了,顾水秀那两百两课时解了燃眉之急,若是这当头两百两被要回去了,这路估计也不用修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自己老爹的本事,上任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建树,村子还是一样的贫穷,这修路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决定,若是成了,大家都会肯定他的能力,以后他想把村长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说话也有底气一些,说什么他都不能让修路这事黄了。
老村长倒是没有富贵的着急,毕竟活了几十年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顾水秀一看就是一诺千金的人,断不可能做这种自打嘴巴的事情,如今听了顾明德说辞,老村长一下子就明白了顾明德用意,不由得慈眉善目地呵呵笑道:“你们这一家子也算是活出头了,咱们村穷了这么久,这些年来,也就你们家最有本事,在外头活得风生水起,真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能看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