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宫这边,钱氏带着柳月梢极其惶恐地面见帝后。
顾水秀和董成虎的目标是柳月梢,两人想着找借口把钱氏弄走,便一声不吭地盯着下面的两个人。
钱氏因为帝后的沉默更加害怕,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肩膀还不时抖动一下,她娘家只是普通的县官,只因和裴家联姻才嫁给裴中信当正妻,在晋安郡的时候裴家一支独大,她以为裴家已经是天了,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这会儿单独面对皇上皇后,钱氏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骤停了。
心里恨恨地把许氏和柳月梢咒骂好几遍,若不是她们闯出这么大的祸,她又怎么会跪在这里?
此时钱氏压根忘了,昨天是谁因为许氏和柳月梢的所作所为高兴不已。
顾水秀想了好一会儿,和董成虎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故意狠戾地大声说道:“谁是定国公夫人?抬起头来!”
柳月梢因为身上有伤,一直趴着,即使抬头也抬不了多高,钱氏就悲催了,被顾水秀这么一喊,吓得差点肝胆尽碎,颤抖地缓缓抬起头,见到顾水秀的神情之后,竟然两眼一番,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钱氏边上的柳月梢没想到钱氏竟然这么孬,直接傻掉了,错愕地神情好半天都收不回去。
董成虎蹙眉朝身边的宫人吩咐道:“把那女人弄到偏殿去,等人缓过来再过来禀报,既然只剩下一个人,那就由你说说情况吧,其他人全都去外面候着。”
柳月梢这才缓过神来,自知今天是逃脱不掉了,心若死灰。
宫人全都出去了之后,顾水秀才缓缓地朝柳月梢走过来,端详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着朝董成虎说道:“皇上,这柳月梢果真长得跟月怡不太一样,也不知道那柳月圆跟月怡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地上的柳月梢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皇后,放射性地再看向皇上,脑子一片空白。
顾水秀轻笑道:“怎么?觉得很奇怪?为何本宫会知道你的名字?为何本宫会说起柳月圆?你心里一定很困惑,本宫既然知道你的事情,就该知道你与月怡的关系,为何还要找你们的麻烦,是不是?”
顾水秀一下子说中了柳月梢的心思,柳月梢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顾水秀却是毫无所觉一般,接着说道:“你明明是柳家的嫡女,而月怡只是柳家的庶女,如今月怡成了武宁候夫人,而你却是裴中信的妾侍,心里很不甘吧!昨天当着众人的面被杖责三十,是不是心里很怨恨?
恨谁?许氏?月怡?还是公主?”
柳月梢闻言,赶紧拼命地摇头,“贱妾不敢怨恨公主,是贱妾不知礼数,冲撞了公主,公主罚贱妾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