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和沈妙歌急在心中却也没有好办法,御医天天来请脉,药都服了下去,可是沈老祖的身体却依然不好。
红袖便猜沈老祖是看出什么来了,和沈妙歌商议是不是实话实说;沈妙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现在说什么,老祖宗怕也不会相信。
唯今之计也只有盼着那军报快些来,只要有了沈侯爷的好消息,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不过一夜之间,沈老祖的病越发沉重了,她现在每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昏睡;而沈老侯爷却根本回不来。
沈太夫人听府中来人说到沈老祖的病情之后,立时便吩咐人备车:她要回府。
当红袖听说沈太夫人已经进了府门时,她有些不敢相信;沈妙歌也有些震惊,却也只能和红袖迎了出去。
沈太夫人看到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说什么,她先去看了沈老祖:沈老祖还在昏迷中,并没有同她说话。
沈太夫人叹着气出来,又去瞧沈夫人;看到儿媳妇瘦得尖尖的下巴,她轻轻握住沈夫人的手,没有说话就先掉下了泪来。
沈夫人的泪水也滚滚而下,婆媳二人很是相对痛哭了一番;哭过之后,沈太夫人这才细细的问起了沈侯爷的伤势。
听完之后,沈太夫人扭过脸去掉了好一阵子的泪水:“琦儿、袖儿,府中的事情还得由你们多担待,我这心里更乱了……”说着,又一次掉下泪来。
红袖和沈妙歌再三劝慰,送了沈太夫人回房;红袖自沈太夫人的院子里出来时,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叹了几口气。
沈太夫人回来之且,沈家各房都等她发作红袖;可是沈太夫人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守在沈老祖房里尽孝,对府中的事情并没有理会,这让沈家各房很有些失望。
只是沈妙歌和红袖对于沈府一应事情的处置,现在就要回过沈太夫人才能让人去做:虽然沈太夫人每次都没有听,让红袖小夫妻看着办就好。
红袖猜不透沈太夫人的意思,也没有再深想:现在沈府长房不能有事端;而就在红袖这天给郑将军等人写信的时候,沈梦喜来了。
红袖请她进来坐下,闲话了几句,便问梦喜可是有什么事情。
梦喜看向红袖:“我猜你今儿也应该给我们老侯爷写信了,只是,你写不写太夫人回府的一事?”
红袖没有想到梦喜是为此事而来,因为两个人一直很不错,所以红袖并不瞒她:“没有写。”她如何能写。
梦喜轻轻点头,然后道:“如此正好。此事,由我来做恶人吧。”
红袖一愣,看向梦喜:太夫人可是她的祖母,就算她们一直感情不错,按她的性情她也不会为了红袖做这种事情。
梦喜苦笑:“老祖宗现在情形很不乐观,如果真得有个……,到时府中难做主的人只有太夫人了;我是深知太夫人的人,为了我们沈府、为了我们沈家的长房,我只能……”
红袖没有想到梦喜能说出这番话来:平日里沈家的姑娘们极少说话,对沈府的事情向来不过问的。
梦喜又和红袖细细的商议了一番,在红袖的屋里把给沈老侯爷的信写好了:虽然要告诉沈老侯爷,太夫人回府一事,但也不能让沈老侯爷因此生气再发作太夫人。
梦喜一来不忍太夫人再受罚,二来眼下的情形,也不能让沈老侯爷责太夫人:鞭长莫及,太夫人真恼了发作红袖,到时便难以收场了。
议完给沈老侯爷的信之后,红袖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便看着梦喜问了出来:直来直去,对梦喜来说更好。
梦喜是个聪明人,她想说的事情就会说,不想说的事情你逼她也是无用:而且她是沈家的娇客,也没有什么人能逼她。
听到红袖开口,梦喜长叹一声:“我还以为你前几日便会问我呢,后来看府中的事情如此之多,便认为你顾不上,说不定已经忘掉此事。”
红袖微微苦笑:“不要说我,你以为我们爷能忘得了吗?只是一时间顾不上罢了。”
梦喜看着红袖,倒也很干脆:“那人的确是进了我的院子,婆子们没有找到,是因为他在我的房里。”
红袖并不吃惊,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解释:梦喜做事从来都很有分寸的——她如此做的原因,还有那个人是谁,她如果不想说,红袖便只能再寻他途。
不过,红袖认为梦喜会说的:直觉;就算现在不说,也会在某一日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