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道：“之前是因为进来的活人太少，还不足以爆发大规模兽潮，所以主人并未封闭出口。”

意思就是，等到人多了，那巫族神子制造出大规模兽潮的时候再封闭出口？为何这么贱？

“为什么要满足这两个条件才封闭出口？”叶凰澜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巫族神子是因为进来的人越多，死的也就越多，提供的死气也就越丰富，方便他制造出更多的魔兽。而主人是因为要挑选最后活下来的人成为传承者。只可惜这么多年来的厮杀，没有任何人活下来。”老者啧啧感叹地说道。

叶凰澜道：“之前我遇到了一只不死鸟，应该是你主人养的魔兽吧？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活物。”

“不，我主人并未养任何魔兽。”老者摇头。

叶凰澜闻言，心突然拔凉拔凉的……

在草原上的时候，她曾问过不死鸟，那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它的主人，然后不死鸟点头飞走了。可仔细想想，既然必兰族圣子并非不死鸟的主人，那就只能是巫族神子了。

然而巫族神子却说什么“杀满千只魔兽可离开此地，杀满万只可接受传承”，既然兽潮是他制造的，他又为何要让人杀死自己制造的东西？

照他的话来说，就算有人杀满了一万只魔兽，难道就要接受巫族神子的传承么？

“那你知道如何杀死那些魔兽么？”叶凰澜面沉如水，又问。

“生死相克，以生气净化死气。”老者摸着自己的胡须笑道。

叶凰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冥冥之中，她的脑海里似乎又多了一丝明悟。

生死是循环的，任何人都无法破坏这条因果线，这也是万物运转的必然过程。物极必反，既然死气浓郁到极致的时候会形成生机勃勃的圣灵湖，反过来圣灵湖的生气同样适用于净化死气。

净化并不是消灭，只是将不同的物质同化罢了。

想到这里，叶凰澜豁然开朗。就连失去右眼的痛苦、突破失败实力反而下降的不甘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再不能撼动她的内心分毫。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眉目间的阴郁和冷沉尽数散去，左眼依旧灿若星辰，多了一抹令人动容的坚毅。

“不管怎样，我都要好好活着。”她在心底对自己许诺。

老者见她如同老僧入定般一直不动，知道是自己的话将她点醒，不再出声打扰，默默地看着她。

等到洛青枫和雪清歌出来的时候，叶凰澜早已明悟完毕，正站在大殿门口笑嘻嘻地望着二人。

“都出来了？”她走上前，拍了拍洛青枫的肩膀对笑道。

二人点头。

“没什么事我们就上去了。”叶凰澜朝老者说道。

老者俯身道：“恭送圣子。”

雪清歌猛地停顿住脚步，死死地盯着叶凰澜。

而洛青枫则面无表情地继续走在叶凰澜身后，二人像是没看到雪清歌似的直接略过她向前走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过了半天后，雪清歌这才恢复寻常冰冷的表情，身形闪动瞬间跟在了叶凰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