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的适应能力无疑是强大的,更别说仲孙沅还是思想比较开放,接受能力很高机关术士。定下目标之后,她就收拾好心情去关注别的事情,例如趁着这段时间多多了解外界的事物。
自己的习惯自己清楚,她偶尔有些做笔记的小习惯,喜欢把一些重要的事情简明扼要记下来,有时候来了灵感,还会将脑子里的奇妙想法逐一收录。仲孙沅循着自己的习惯去翻找,果然找到不少东西,同时多少也能理解“自己”为何会做出那些决定。
记录的内容十分零散,有些是和机关术有关的学术知识,有些则是自己对机甲的感悟和另类解读,还有些是身边经历的事情以及分析……总之,内容十分杂乱零碎。
这些内容和阿琢叙说的事情大致都对的上,不过阿琢讲述的东西太过笼统,好比一个大致的轮廓框架,而作为当事人的“自己”记载的内容则更加详细,也解释了不少疑惑。
除了这些,仲孙沅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不少手写的笔记。打开一看,她不禁乐了。
原来这些笔记都是针对二号的,记载了所有损坏的部位以及修复方式和顺序,甚至连替换的材料都一一列举,期间还夹杂着几句抱怨。通过这个,她也了解了二号损坏的前因后果。
不得不说,不管是那个“自己”还是现在失忆的自己,两人的审美都是一致的。二号现在那么丑,倒不是因为那个“自己”审美有问题,而是修复根本只开了个头,根本没有完成。
除了剑道之外,仲孙沅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机关术。芥子空间内的笔记多半是那个“自己”学习机甲知识之后的感悟和奇思妙想,如今她的脑子里虽然没有机甲的知识,但看到这些总结之后的笔记和分析,依旧如获至宝,干脆找了个没人的清静角落细细拜读自个儿的大作。
“如今一看……会选择去联邦军校也不是没可能,换成我的话,冲着这个,说不定也去了。”仲孙沅看了机甲相关的一些基础知识,以前的一些困惑像是找到对应的钥匙,瞬间了悟。
对于修士来说,时间这东西相当廉价,一晃神就是好几个小时。当仲孙沅入迷于自己所喜爱的机关术之后,时间就过得更加迅速了,等她回过神,外头的天色都已经再度黑沉下来。
“这里的白昼还真是漫长……”她掐指算了算时间,眉梢染上丝丝兴味。不同于沧溟界一天十二个时辰,白天黑夜几乎对半分的情况,截月星的白昼比黑夜漫长不知多少。
处于这种失调的比例,大地干裂沙化,河流干涸稀少也实属正常。想到这里,仲孙沅多少也能理解为何那个叫蒂亚的家伙看到庭院假山内的小瀑布会那么兴奋……
“阿琢觉得怎么样?”仲孙沅也算是精通歧黄之术,算不上神医但也能甩开庸医十万八千里,不过是照料调理一个人的身体,这事情对她来讲没多少挑战难度。
把了脉,那种古怪的感觉依旧萦绕心头。阿琢的脉象,怎么看怎么有些怪异。她受了伤,脉象虚浮也是正常的,但……仲孙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这种感觉,有着说不出的违和。
阿琢摇了摇头,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也稍稍添了几分红润。她本来就算不上正常人,且不说夸张的寿命,光是恢复能力就足以傲视群雄。再累重的伤势,躺上几天就恢复如常了。
“多谢小姐关心,已经无碍了。”她木讷着脸,一本正经地回答。
仲孙沅不知道的是,阿琢受伤最严重的部位是背部,几乎是和爆炸正面刚。一开始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肌肤炸裂,鲜血混合着焦黑的肉,深可见骨。不仅如此,眼睛好一些的,甚至还能透过脊背的骨骼看到破碎的血脉和鲜活的脾脏,那种伤势,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不过话也说回来,若是仲孙沅还记得那场爆炸的威力,估计她对阿琢的身份会更加感兴趣。
她本人是修士,自然不能和正常人相较,哪怕是在这样的爆炸中生存,也不是做不到。可阿琢呢?不像是修炼之人,身体却强横得不可思,恢复能力亦是恐怖,还有诡异漫长的寿命。
仲孙沅点点头,她给阿琢把过脉,知道对方现在只是失血过多有些失调而已,好吃好喝静养几天就能活蹦乱跳。当然,她今天过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让阿琢教她识字……
是的,识字。堂堂踏剑峰的剑尊,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世界,她成了文盲。
假若她不想接触外界,不认识字,不会讲这里的语言,那也没多大关系。可问题是,她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回到联邦,解决因果纠缠还是其次,关键是把她家一号和七号带走啊。
总不能次次都用神识和旁人交流吧?通过那些笔记记录,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不乏真正的强者,例如这具身体的父母,都是之前的“自己”忌惮过的人物。
由此可见,仲孙沅若是不想惹麻烦,就不能太过出风头。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但太过特立独行,放在旁人眼里就是出风头了。综上所述,识字说话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