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一个也许能破坏这场祭祀的办法,但行不行得通,就看天意了。
十来分钟后,她悄悄回到广场,村民们已经献血了大半,献完血的村民不断振臂高呼,群情激昂,可谓热火朝天了。
她无声无息地靠近一个站在偏僻角落里的女人,迅速出手,将她敲晕,拉进树林里。
几分钟后,她换上这个女人的装束,戴着同样的面具,隐入村民之中。
轮到她献血了,她冷静地拿匕首在手腕上轻轻一割,不少鲜血,便流入缸里。
缸里已经装了半缸鲜血,浓重、黏稠的红色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味,但这些鲜血,却让村发们愈发兴奋,她看到,每个村民的眼睛,都像嗅到血腥味的狼眼似的,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没有人注意到她是冒牌货,在她之后,又有十几个村民献血之后,“献血”这个环节结束了。
而她献完血后,就无声无息地闪退到树干之后,隐在暗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两个村民扛着血缸来到祭坛之上,独孤五月拿着手杖,围着血缸吟唱咒语,然后一挥手杖:“倒血入炉——”
两个村民抬高血缸,手一翻,血缸就倒转过来,红得骇人的鲜血,便流入熔炉之中。
那熔炉里的铁水,似乎有生命似的,吸收了这鲜血后,便发出隐隐的铮鸣之声,还有金红色的铁水翻腾高出炉子的高度,闪着骇人的、炙热的光芒,让刺弧想到强台风卷过的海面。
足足奔腾了五六分钟后,这熔炉才慢慢安静下来。
独孤五月又对着熔炉喃喃了一会,大喝:“时机已到,准备送祭品入炉——”
几个村民,分别扛起紫律棠和紫律和,高举过头顶,慢慢走到半人高的熔炉前,大有即将把人丢进熔炉里的趋势。
刺弧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上,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台上,握着刀子的手心,甚至微微渗出了汗。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紧张了,她紧张到甚至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擂台时的情形,既自信和从容时,又隐隐地忐忑和不安着,生怕失之毫厘,廖以千里。
在她几乎想将手中的刀子刺出去的时候,独孤五月突然将手杖一扔,举高左手,宽大的袖子滑下来,她抓起一把匕首,往左手手腕划去:“我以独孤一族第五代族长之名,为我族祖先献上最后一滴血,望我族祖先保佑我族长盛不衰……”
刺弧即将出刀的手,立刻刹住,心里暗暗道:哦,原来还欠缺族长的最后一滴血!
这时,原本激昂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众人似乎都摒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台上,似乎那是非常关键的一刻,弄得刺弧也跟着很紧张起来!
那缕鲜血,滴入熔炉,竟然就像火星掉到石油之上,那个巨大的熔炉,就像炸开一样,猛然飞溅起无数金星红的水花来——铁水的水花!
“喂祭品——”独孤五月大喝。
几个村民齐声大喝,眼看就要把紫律棠父子丢进去了,忽然之间,翻滚奔腾的熔炉竟然瞬间平静下来,不再有飞溅的火星,不再冒出浓重的蒸汽,不再传出任何声响,就像里面其实只盛着普通的清水一样。
人群又爆发出激昂的喧哗声,似乎已经等不及要看最精彩刺激的部分了。
“住手——”独孤五月猛然大喝。
瞬间又鸦雀无声了,架着紫律棠父子的村民反应很快,猛然停手,紫律棠父子的身体就很吓人地斜摆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