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李长老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办呢?”王执事急切的追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慢慢来,一步步的围上去,再给他施加一些压力。”长老平静地答道。“明天我们先安排教会的人再到片场举着横幅唱一遍歌,然后就再以一种极低的姿态去找金钟铭先生交涉一下,就说……我们光凭嘴上功夫是没法说服全民讨论的信众的,能不能请他把亲手所写的剧本跟我们印制一份,我们拿着剧本再去安抚信众。”
“再然后呢?”开车的张执事认真的问道。
“再然后就看他的反应了。”长老平静的应道。“如果他暴怒的话是那是最好的……”
“可是……”张执事对这种情况并不看好。“长老,人家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成就,恐怕再失控也不会到这种程度的。”
“我想也是。”长老点点头。“那就看他给不给剧本了,如果直接赶人然后重新封上片场的话,那我们就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说到底,咱们只是光州小地方的人物,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不过……如果他给了我们剧本的话……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没错。”王执事连连点头。“他给剧本就是一个态度的转变,然后咱们慢慢来,软的硬的一起上,今天指着剧本里的一出跟事实不符,明天说信众对剧本的另一出不满,不指望磨死他本人,只求磨的他心烦意乱,说不定就被我们磨的哪天一挥手把跟我们灵光会相关的剧情直接一刀切了!”
“没错。”李长老微微颔首。“就是这样。”
“不过。”开车的张执事依然有些忧虑的感觉。“长老,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如果金钟铭先生看穿我们的想法,将计就计呢?人家可是影帝,演戏这种东西不要太轻松。”
“那就认命吧!”长老眯了眯眼睛。“人家毕竟是条过江龙。”
“那也只好如此了。”张执事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宝马车在冬日下午的雾气中一路行驶到了灵光会在光州市区的教堂,教堂坐落于光州最繁华的地段,它的高大和富丽堂皇和周围的商业建筑相得益彰。
实际上,不到韩国的话普通人恐怕很难理解韩国天主教势力之强大。别的不说,单单只拿教堂说话,这个国家实际上拥有着世界上前十个最大天主教教堂中的五座。再加上小小的地方更是有着四个总教区,而光州正是其中一个,而灵光会作为光州本地的著名教会组织,出资修建这么一座教堂对他们而言实在是一个小Case。
“我……这些天生意上有很多事情,再加上刚才的谋划。”下车后的李长老握着十字架回头对两位执事说道。“所以准备找神父做下忏悔。还有,刚才说组织信众的事情就拜托张执事来做吧!”
“明白了。”张执事手握十字架点头应许。
“我也趁机做下忏悔吧!”大腹便便的王执事摸着自己的肚子也感慨的插嘴道。“去跟金钟铭先生交涉的事情由我来做……不过,长老你得教教我怎么说话。”
“也好……一起进来吧!”李长老面色安详的像个圣母。
“那我……也就直接回片场所在的教区联络信众去了。”张执事倒也尽心尽责。
“那就拜托了。”李长老依旧面色端正。
就这样,眼看着宝马车消失在冬雾中,李长老才跟王执事并肩转过身来走进了教堂。看的出来,两人在这里很得信众和教堂人员的信任,一路走过去很多人都低声问好。
不过,两人并没有按照之前的说法前去告解,也没有去找神父,而是熟门熟路的来到了教堂附属的教育中心的办公室内。
“我信不过张执事。”李长老一坐下就面色严峻了起来。“所以有些话不想跟他讲。”
“长老,我还是那句话,张执事也只平时行事是太急迫了点。”王执事再次摸了摸自己胖胖的肚子。“未必是对长老您本人有意见。”
“你说的没错,他是太急迫了点。”李长老叹了口气。“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在咱们灵光会内也享有盛誉……不过太急迫了也不好,这种性格的人怎么能把灵光会下一任的重担托付给他呢?倒是王执事你,对什么事情都看的开……说不定是个好人选!”
“您别开玩笑了。”王执事苦笑着坐下。“我连自己家的生意都经营的很艰难,哪来的精力和能力带领会众呢?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和张执事消除分歧,一起带领咱们灵光会重振声望。”
“不说这些了。”李长老再度挑了挑自己的粗眉毛。“我有件事情吩咐你……”
“您请说。”
“我刚才也说了,人家金钟铭是条过江龙,而如果他是过江龙我们灵光会的几个人只不过是一条可笑的横江铁索,你刚才说去磨他,那简直是在开玩笑,因为真要剌得他肉疼泛起凶性来我们其实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打个比方,他要是直接打击我们私人的产业呢,那又该如何?”
“那?”
“你听我说完。”李长老伸手制止了对方的询问。“所以,我要剧本并不是要拿着剧本进一步跟他对抗,他是每年都能拿出一百亿盖楼送人的主,这种人咱们灵光会自己是对抗不起的。不过……对付这种过江龙还是有专门的方法的。”
“您请说。”
“还是铁索横江。”李长老微微一笑。“就是你的法子,用铁索磨他,硬生生的剌到他肉疼。”
“我……有点不懂了。”王执事再度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李长老略带得意地答道。“同样的方法,但不只是我们灵光会一条铁索,而是十条八条,乃至二十条三十条!我要剧本只是想拿着它去告诉这座城市的所有人,金钟铭的态度有机可乘,我们灵光会已经横在这里了,你们来不来?金校长那个王八蛋最招人恨的其实就是他把半个光州都拉下了水,司法系统、教育系统、社会福利系统,不知道有多少高官一个带一个的被他扯进了这件事情里,不然朴女士为什么要看中这件案子?之前金钟铭态度强硬,行事作风无懈可击,那些人自然也只好干看着,但是机会来了他们就不会坐视不管了。你要知道,十年前、八年前、五年前,当时牵扯到这些事情里的人如今有些人退休了有些人甚至死了,但是更多的人却越爬越高,他们不想让身上带着这么一个明显污点的。”
“所以……只要半个光州都动了起来,那怕是激起了这条过江龙的凶性,那也挣脱不开了!”王执事已经反应了过来。“因为他再强大也没法跟半个光州作对,几十条铁索横在江里缠得他动弹不得!不过……要是朴女士那边来援呢?”
“那就更好了!”李长老继续笑道。“那就请文在寅顾问出场吧!到时候还关我们什么事情?”
“妙啊!”王执事大为赞叹。“长老您真是……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拿到剧本后负责去联络那些个之前参与过此事的现在又有能量的人物?”
“辛苦了。”李长老再度挑了挑他的粗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