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着她的面议论姜暖,背地里也必然会议论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嫁进了宗家,这些人哪里会正眼看自己?何苦给她们垫舌头呢!
崔明珠旁边的吴小姐因为牙不好,总用帕子或扇子掩着口说话。
她去年也嫁人了,公公是三品官,和宗侯爷算是半个同乡。
她用双面绣的团扇遮着嘴向姜晴说道:“宗大奶奶,你这位姐姐向来目中无人,听说她都不许你们登门的?啧啧,亏她做得出来。”
“我说她来了,你怎么不上前呢?敢情是不想自讨没趣啊。”崔明珠笑了。
“姐妹各自成家,当然是各过各的日子。有商有量,互相来往呢,是情分。关起门来,各过各的,也没什么要紧。”姜晴并不受她的挑拨,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侯府的大奶奶,不是那个想巴结她们的六品官女儿了。
这几个人见姜晴不上道,索性也不说姜暖了,转而议论起了岑云初。
“岑家那位到现在还下落不明,真不知是死是活呢?”陈将军家的小姐说道,“你们可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我怎么听人说她好像是被卖到那种地方去了?”吴小姐皱了皱鼻子,仿佛这句话就已经脏到她了。
“不太可能吧?”有人不信,“这可是犯法呀,谁这么胆大妄为?”
“依我看,别不是她自己跑的吧?还对外说是劫走的,说不定只是个障眼法。”胖胖的张小姐说。
“她跑什么呀?只要不和陈家结婚不就行了,干嘛费力弄出这么一出?连家都回不得。”有人摇头道。
“跑什么?私奔呗!说不定她和别的男人干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败露,所以才跑的。”崔明珠冷笑着说。
姜暖正为岑云初的事寝食难安,听到这些人把她议论得如此不堪,还是些无稽之谈,便上前来理论说道:“你们这些人红口白牙的胡说些什么呢?!”
“哎呦,我忘了,公爷夫人一向喜欢打抱不平的。前些日子你闯到我们家胡闹,你家公爷被圣上训责的事难道忘了吗?
告诉你,出来呢,就安安分分地少闯祸。这又不是你自己家,由得你一手遮天!”
霍恬是公爷不假,她姐姐还是妃子呢!
“我不管你是哪根葱,谁要是再乱说云初的坏话,我就撕烂了你们的嘴!看我敢不敢!”姜暖把眼睛一瞪,直接撂狠话。
她找不到岑云初,帮不上岑家人什么。
可也不许这些人乱嚼舌头,这是她现在能为岑云初做的事。
哪怕再有限,也要尽全力。
“嘴长在我们身上,我们想怎么说都成。”吴小姐道,“你不爱听就离远些,真是操心不怕烂肺子。”
“你们乱说云初就是不行,”姜暖气冲冲道,“崔明珠,我当时打你一个,嘴巴还是少了,就应该多给打你几下,让你长长记性!”
“姓姜的,你有什么了不起?!谁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爬上了霍恬的床?!”崔明珠不甘示弱,“那岑云初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活该没有好下场!”
姜暖暖气得冲上去就要打她,崔明珠这边的人连忙拦着。
姜暖跟前的人怕她们伤了姜暖,也过来拉扯。
这时莫玉珍从那边赶了过来,她和岑云初关系不错,如今过来是给姜暖解围的。
真要打起来,姜暖寡不敌众,是要吃亏的。
“许多时不见你了,咱们到那边说说话去吧!”莫玉珍大大方方地挽起姜暖的手对其余众人说道,“我们先到那边去了,你们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