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是担心遇之才哭成这样的吗?也算你是真心吧!他如今病势沉重,既然你非要来侍奉他,那我就答应你吧。也许我早答应你,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红线心里早改主意了,她之前说要服侍陆遇之,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有个进身之阶。
如今陆遇之显然已经不中用了,更何况他的病还会传给别人。
就算是现在陆夫人开口让她做陆玉池的通房丫头,她也绝不可能答应了。明摆着是跟死人作伴,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搭上。
这赔本的买卖她可不能做!
“夫人,您听我说。遇之少爷得了这样的病,我真是自责死了!”红线扑通一声就给陆夫人跪下了,“所以我想着自己到庙里吃斋念佛,给他祷告去。希望菩萨能够发慈悲垂怜。”
“不必了,礼佛这件事还是我亲自来吧!我是他的生身母亲,谁去求菩萨也不如我去求顶用。”陆夫人淡淡地说,“你只管进去伺候他就是了,你先前不是也一直口口声声说要做牛做马来报答他么?我成全你就是。”
红线听了拼命摇头,说道:“夫人,我是个不祥之人。父母都亡故了,如今还在热孝中。我这样的人去侍奉遇之少爷恐怕会适得其反。”
“你怎么这会儿想起你还在孝中呢?之前你拦在我家门前非要进府来,那时候是忘了这个吗?春君说让你去清修几个月再入府,足等到你母亲去世满百日。你却说下人最多只守三七,哪个府里都是这样。”陆夫人拿她的话来堵她。
“夫人,我……我是真的不大会伺候人,况且遇之少爷现在病得这么厉害,我怕我笨手笨脚的服侍不好。”不得不说这红线实在是伶牙俐齿,心思诡谲。
换成一般人,这时候早就乱了阵脚了,她却能够说出一个接一个的借口来。
陆夫人见她如此,真是恨得牙痒痒。
但想起徐春君的叮嘱,只当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继续说道:“那也不打紧,最要紧的是用不用心。况且也不是你一个人服侍,你跟别人学着点儿,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想来用不了几天就能上手了。”
说完就吩咐一旁的丫鬟:“带红线姑娘进去吧!让她先学着给遇之擦身上药。顶替之前茉莉的差事吧!那孩子怪可怜的,别忘了一会儿她爹娘来了,多给些烧埋银子。”
红线一听,吓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擦身上药可是最近的接触了,那样怎么可能不染病?
陆夫人口中的那个茉莉,想必就是刚刚被抬出去的那个吧!
两个丫鬟走过来,朝红线伸出了手,红线像见了鬼一样厉声尖叫着,两只手疯了一样推举拒抓挠,一张嘴更是像淮洪一般:“陆夫人,你这样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我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姑娘,又没卖身给你们家,凭什么你儿子得了恶疾要我去伺候?!”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在京城她无依无靠,真的死在这儿了,只会悄无声息地被抬到乱葬岗一埋。
“你现在说这话晚了!不是你苦苦哀求,非要侍奉遇之的吗?”陆夫人一拍桌子,高声质问道,“如果不是他和你出城去,住那又脏又乱的客栈,怎么会染上这样的怪病?!我还没把你扭送到官府去呢,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是他自己要送我走的,又不是我求的他!”红线也不甘示弱,她像一匹被逼到绝境上的狼,呲呀咧嘴地冲着陆夫人叫嚣,“都怪你!你连一个小小的弱女子都容不下,逼得你儿子走投无路!”
“胡说八道!我好心好意派了人送你回你舅舅家。,是谁让你半路跑回来私下找到遇之说我要卖了你?!”陆夫人真恨不得撕烂了红线那张颠倒黑白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