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留在宫中也甚是凶险,不用想也知道,一旦皇上离宫,必然会有人朝岑云初下手。
或者单打独斗,或者合谋陷害。
总之绝不会放过她就是了。
皇上心里清楚这一点,因此异常愁闷。
“臣妾会尽可能自保,”岑云初说,“皇上且放宽心怀。”
“若是平时也还罢了,女人产子本就凶险,你那时又如何顾得过来?!”皇上摇头道,“除非把霍恬调入宫中,由他带人护卫,朕才勉强能放心。”
“不可,”岑云初断然拒绝,“霍公爷须得随圣驾前去会盟。
若臣妾料得不错,吐蕃之所以主动前来求和,一则是皇上圣明,德行远播。
二则也是霍恬北击匈奴,军功震慑。
这二者缺一不可,故而皇上和霍将军必须偕行方可。”
“你竟不为自己考虑么?”皇上急了,“朕要顾全社稷百姓,可朕也要保全你啊!”
“皇上,对吐蕃多震慑一分,便可多为黎民换取一分安宁。对吐蕃多一分感化,便可多为社稷谋得一分长远。
臣妾也怕死,但大义当前,臣妾绝不能因一己之私,而累大局。
若臣妾和肚里的孩子命硬,熬过这一劫数,是老天眷顾,圣上龙威相护。
若不幸,则是我们命该如此,圣上也不必为此哀毁过度。
应依旧以社稷百姓为念,毕竟我们母子只是一身两命,可百姓却是万千性命。
臣妾既入宫为妃,便早料到会有何遭际。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岑云初如此深明大义,让皇上也没法再劝,只好说:“就算不能万全,也要想好防范之策。
朕离宫前,下诏书勒令在朕回宫前,除了特许的人外,其余人一概不许靠近你的寝殿。”
岑云初摇头道:“万不可如此,真要这么做了,臣妾反而更被动。要害臣妾的人只需把能到我跟前的人想办法扣住了,那臣妾才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不如按兵不动的好。”
“那么把你娘家人调入宫里来吧!你觉得谁可靠些?男女都可。”皇上问。
“其实臣妾也早有过盘算,”岑云初说,“如果圣上肯开恩,就叫三个人入宫就够了。”
“既然你有人选,那就快说!”皇上催促道。
所谓关心则乱,事关心爱女子的安危,堂堂九五之尊也难以镇定。
“一个是承恩伯府的大娘子徐春君,还有霍公爷的夫人姜暖,最后一个便是柯望忱了。
有这三个人在,臣妾和孩子便有七成把握平安。”
“柯望忱是男子,不能轻易入宫,更不能过夜。不如朕现在就下旨,召他入宫任侍卫头领,如此就可顺理成章了。
至于那二位,朕临行前再叫她们入宫就是。”皇上说。
“如此甚好。”岑云初笑道,“皇上笑一笑,你瞧风都软了,春天就要来了。”
皇上还有半个月起驾,而有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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