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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动静,屋里头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徐春君用棉絮把岑云初的双耳塞住,又命人用棉被等物将门窗挡住,以消减声响。
姜暖站在外头,和周仁据理力争:“消灾祈福的法子多得是,念念经,拜拜菩萨也使得。
为什么一定要大声鼓噪?娘娘在里头本就心焦,弄出这么大动静,岂不是扰乱她的心神?”
柯望忱则直接将佩剑拔出,指向周仁道:“即刻叫他们停下来,否则我手里的剑可不长眼。”
“柯少爷,你如今身为皇宫侍卫,怎能不守宫里规矩?”周仁往后退了一步说,“这可不是你们家,由得你胡闹。”
“我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别说只是你一个小小的总管太监,就是比你官职再大的我也不放在眼里。”柯望忱冷哼,将怀里的金牌掏了出来,“从现在起,谁再敢聒噪,格杀无论!”
他不能闯到皇后宫里去,可是对付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除非皇后亲自过来敲锣打鼓,否则这些人都得老老实实待着。
这群人好容易偃旗息鼓,可岑云初这边还是迟迟不见动静。
徐春君已经尽了全力,可她一来没有经验,二来这种事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稳婆也很难应付得过来。
难产这种事并不鲜见,为此而丢掉性命的妇人简直数不胜数。
“娘娘,你这会儿觉得怎么样?”徐春君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汗,她隔一会儿就要问问岑云初。
“春君,这样下去不成。”岑云初面白如纸,汗湿的发丝紧贴着两颊,“你不要怕,手上用力,尽可能把胎转过去。
你那么聪明,法子不会用错,别畏手畏脚,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徐春君握了握岑云初的手,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冰凉,这是失血的征兆。
“娘娘,你再忍一忍。”徐春君说,“我一定尽力。”
她在心中又把学到的法子的要点细细想了一遍,当日思坎达给徐琅接生的时候,她也是在跟前的。
虽说是照猫画虎,可也不是无迹可寻。
又何况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徐春君凝神聚力,汗水从她的鼻尖滑落下来,落在衣服上。
“姥姥,你们两个得给我帮把手。”徐春君对两位吉祥姥姥说,“得上下一起用力才成。”
岑云初疼得咬紧了牙关,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她越发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上也越来越没力气。
这时姜暖也从外头回来了,拿了温热的手巾给岑云初擦汗。
姓冯的老太监煎了一锅草药,说是可以止血。
姜暖端过来问岑云初:“娘娘,可靠的御医找不到,我们只能把个看草药的老太监找了来。这是他开的方子,您看能喝吗?”
岑云初点点头。
姜暖便让两个宫女将她稍微扶起来一些,自己端着喂给她喝。
又过了一炷香左右,年长些的吉祥姥姥脸上微微露出了喜色,说道:“孩子的头像是要露出来了!”
众人听了,几乎都念了一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