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主意要突破,当然越早越好。
毕竟他也需要时间来巩固境界的。
不过是因为重走一遍老路,比一般修士需要的时间要短罢了。
……
而另一边,南靖峰。
卢榷的修为在筑基后期凝滞了多年,终于渡过丹劫,成功凝丹。
因为被时越打击了多回,刚刚突破金丹期的卢榷,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永泽峰。
——哈哈哈哈,姓时的、老子如今可是金丹真人了!!
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卢榷横冲直撞地进了南靖峰,完全没注意背后永泽峰弟子诡异的眼神。
一个器修弟子惊疑不定:“这个人,莫不是疯了?”
另一人安慰道:“应该不会。灵力运行正常,没什么要爆体的迹象……好像就是太高兴了,我观他周身灵气溢散,似乎是刚刚突破……高兴也是应当的。”
那器修依旧迟疑:“可……这也太——高兴了吧?”
另一人倒是想起什么来:“上次柳师姐似乎拒绝了一个体修,说是……对方修为不够,是不是因为此事?”
那器修显然知道内情,登时怒了,“什么修为不够,他是勾搭了花眠峰的小师妹,正被师姐撞见了!师姐为了他的面子,所以才找了那么个借口。”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这个人……该不会是来纠缠师姐的吧?!
两人也顾不得本来的打算,抄起兵器来,就追了卢榷过去。
——这可是永泽峰地界,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来欺负师姐?!
卢榷还不知道自己替同门师兄背了这么大一口锅,他兴冲冲地往时越的住处跑,只是还没等接近,就察觉头顶一片阴影,他疑惑抬头,只见周遭的乌云缓缓汇聚——是劫云,有人要突破!
而这劫云汇聚的方向——
卢榷循着看去,正是……他赶去的方向。
百年间,无数次的被打脸经验让卢榷练就出一种神奇的直觉——这会儿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他就觉得自己那健康麦色的脸皮隐隐抽疼。
他咬了咬牙,不死心地仍继续往前。
——万一呢?万一是那姓时的旁边洞府主人突破呢?
怀着这个期望,卢榷喘吁吁地赶到了时越洞府外。
外面已经围了许多人,卢榷一时竟然无法近前,他心底暗自腹诽:永泽峰的人都这么闲吗?不过是突破金丹,都来这里围观个什么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峰内有长老突破化神呢。
卢榷颇为不忿地这么想着,却听见前面几人压低声音说着话。
“时师弟怎么这么快就突破了?”
卢榷也跟着暗自点头:谁说不是呢……那姓时的前些年才刚刚过了一个小境界,怎么就这么快就就要凝丹?也不怕境界不稳?
而他身前的另一个人也跟着答应,“是啊是啊,真是太快了……”
卢榷听着,心情也好许多:看看,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觉得,境界不稳可是要重新跌下去的,到时候二凝金丹可就难了……
他这么想着,只是那后半段话,却叫卢榷脸上的表情一僵。
“我上次刚得了几片黑炎雷蛇的鳞片,正准备炼成甲衣送给时师弟呢……要是再过一个月……就炼成了,到时,师弟穿着这鳞甲衣渡劫雷,定然轻松许多。”
卢榷:……
他有那么一点点酸。
但是他很快就把那点酸气儿压下去了……天雷塑体,怎么能以防御法宝投机取巧呢?!
是男人就该正面硬刚,该学学剑修,迎雷而上、直斩劫雷!
卢榷正这么想着,旁边却有个人抱着一个剑匣而来,冲方才说话那人道:“你那又有什么可惜?我这斩雷剑都已铸好,要是时师弟再晚一个时辰闭关,我就送出去了……”
“这剑中的紫电雷石可是我这三百年间辛辛苦苦积攒所得,本打算给时师弟斩劫雷用,如今却只能当他进阶贺礼了……唉——”
卢榷:……
他努力把头转过去不看。
——呵,永泽峰铸剑师铸的剑……
不待他在心底嘲笑完,就被那半开的剑匣透出的寒芒刺得身上一冷。
于是,他安静如鸡地闭上了嘴,往侧边闪了闪,默默地离那个铸剑师远了点。
铸剑师不可怕,只是铸剑师往往有那么几个交好的剑修。
——铸剑师水平越高,交好的剑修也就越凶残……
卢榷虽然自认自己皮糙肉厚还能打,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一点也不像对上剑修。
……
再在一旁听了一耳朵“xx丹药”“xx银铁”“xx甘露”……一系列准备送给“时小师弟”的贺礼。
卢榷表情从狰狞到心酸再到平静,默默、默默地逼回了自己嫉妒的泪水。
明明……他也是突破金丹……
为什么……他就什么都没收到呢?
不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突破时的劫雷劈坏了旁边的聚灵木,他出来的时候,洞府外停着一只红色的纸鹤。
——【罚款xx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