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站在那里转了转眼珠子,随即将小兔子放在一旁的竹篓里,又顺了顺它的毛,微微安抚的说道:“乖乖的,等姐姐回来哦。”
那小兔子原本就没什么精神,如今在竹篓里倒也挺老实的。
这时候,就见沈漫起身,便朝着施孟所在的地方,小碎步跑了过去。
施孟一边弄着自己的草药,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还不走?
你让老夫给你治兔子,老夫也治了,你还不肯还老夫一个清净?”
沈漫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这才笑着说道:“您就这么讨厌我呀?”
施孟抬了抬眉,依旧不停手上的活计说道:“你这小祖宗,哪次来我这里不是坑害我的?
上次你看老夫的酒葫芦好看,顺手就给拿了。
结果把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把你师父的房间砸了个精光,事后,你倒是没受什么罚,可苦了老夫我了。
楚玉珩那死小子,竟直接禁了老夫的酒。()
上上次,你说你最近通便不畅,向老夫讨顺便的方子。
结果你……你转身就把那药下在了那几个小辈的饭菜里去了,惹得老夫那几日忙的直想要升天。
还有上上上次,你偷了老夫的七日闷……
你说你,平日里戏弄一下老夫和其他师兄弟也就罢了。
你竟,竟把歪脑筋动到了碧澜君那死小子的身上去了。。。
不是,老夫至今不明白,谁给你的胆子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知道,老夫足足半月有余没过上好日子啊。
就你们那尚辰君苏广茶那小子,每日来都要数落老夫一番,老夫那脸……都快被扯出天坞城了都。。。
如此劣迹斑斑,你说老夫该不该讨厌你?”
沈漫讷讷的站在原地,看着施孟一把老骨头,还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一桩一件的诉说着她做过的光荣事迹。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不过就是做了那么几件小小的捉弄人的事情,竟不想,这老头儿的怨气竟然这么深。
良久,这才听到沈漫笑着说道:“怪老头儿,我做那些事情……那不都是有原因的嘛!
我可以解释的……”
施孟摆了摆手,又转身弄草药去了,一副不愿面对她的语气说道:“老夫不愿听你解释。
想来其实也不奇怪,玉珩那小子,向来严苛,可唯独对你,老夫觉得似有些许特别之处。
其他不说,就你给他下了七日闷,他竟没罚你,还企图帮你隐瞒……
那七日他竟真的憋住了一句话没说,当然,中了老夫的七日闷,想说话那也是说不出口的。
但是,漫丫头,我们修道之人,最忌心浮气躁,玉珩可是有飞升的潜质,可莫因为你毁了这难得的仙缘才是。”
当然,施孟说这些,其实也是对牛弹琴罢了,沈漫哪里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听懂,当即就笑着说道:“是是是,怪老头儿,你说什么都对。”
施孟这才没有再去嘟囔什么,良久,只见他端着一簸箕草药转身,却见沈漫竟然还站在那里。
诧异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沈漫抿了抿唇,笑的一脸灿烂的问道:“怪老头儿,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