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高的地方还能看的出来鲜血如河水般流淌着。
显示着这里其实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一次殊死大战。
那赤红的身影,看上去单薄且孤独,沈漫皱着眉头,想要上前,可是却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她试图拉住那个女子的裙角,努力了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那女子安静的立在那里,如同一座精工细琢的雕像一样。
沈漫就这么看着她,她就那么立在那里,天地间苍茫一片,只那显眼的红色衣裙随风飘扬,如同烈焰灼灼的曼陀罗一般。
她想要开口询问对方是谁,可是却连开口都难,她有些急切了起来。
努力的想要挣扎一番,双手胡乱的抓着,依旧不肯放弃想要抓住对方的裙角。
当然,这似乎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吧?
这时候,她忽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刹那却看到施孟正居高临下,弯着身子看着她。
只见他一副看待傻子的模样说道:“丫头,你中邪了?
方才疯了似的揪着老夫的胡子不肯松手,差点没要了老夫这条老命。”
沈漫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坐直了身子,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施孟问道:“那个女子是不是忒喜欢穿大红色的衣裳?”
“哪个女子?”施孟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沈漫愣了愣,竟开始怀疑,方才施孟同她讲的那个千门盛世的事情莫不是也是在梦里?
一番纠结和自我怀疑以后,沈漫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施孟问道:“老头儿,你先前是不是同我讲过千门盛世?”
施孟闻言,立刻恍然大悟道:“你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情呀!
所以你问的那个女子是说的我同你讲的那个女宗主?”
听了这话以后,沈漫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那些真的不是什么梦境。
只见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很是奇怪的梦。
在梦境里,我站在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上,那个地方我一次都没有去过,所以觉得很陌生。
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站在一个断崖的边上。
我想要努力的看清楚他的长相,甚至想要问他是谁,可是我却发现我根本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莫名其妙的就做了那样一个梦。
而且早不做完不做,就在你说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做了这样的梦。
然我觉得很荒唐,可是那个梦境的真实感实在是太强烈了,我甚至站在那里都可以感觉到冰天雪地的温度过于低冷。
我自己周深都会感觉到寒冷。”
施孟凝眉站在那里,望着远处沉思了良久,却摇着头说道:“这个老夫确实不知。
那个时候老夫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仙门郎中,让他这样的大人物,老夫哪有机会得见。
至于那些事情也只是当时大家都众所周知的罢了。
所以……其实这个梦境也不能算是真的或者是虚假的。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只是因为你对于那件事情着实好奇心太过重了。
以至于你在睡觉的时候也在想这些事情,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梦境罢了。”
沈漫但是是吸了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那个梦境。
觉得或许施孟说的也不无道理,它确实是对他所说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过好奇了,尤其是那个女子。
虽说因爱生恨惹的仙妖大战,那个女子实在是罪无可恕,可是这样一个女子,沈漫却颇为同情。
爱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有没办法从中脱离出来,属实痛苦吧!
毕竟那时候她对楚玉珩也是爱而不得,也曾经过一段时间因为爱而不得而因爱生恨。
所以当她在陵安城自立门户以后,对于楚玉珩也是恨得也痒痒的。
那个时候她一心觉得是楚玉珩铁石心肠且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他的这种心思。
使得他对这个人实在是深恶痛绝的很,所以那段时间,楚玉珩肯定越是不让她怎么做,她越是要怎么做。
可是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他虽然真的也算是为所欲为了,可是过得并不快乐。
甚至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内心痛苦不已,疲累不已。
所以对于那个女子,她还是很同情的,或许也是因为对于那个女子的好奇心,使得他最终做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个梦罢了。
这个时候房间里已经逐渐安静了下来,天色也渐渐地昏沉了下来。
施孟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几个小菜走了出来。
然后让沈漫先吃,吃完了好去替换楚玉珩,这时候楚玉珩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施孟说道:“他已经算是安静了下来。
现如今虽然还是说些胡话,可是已经不闹腾了,你需不需要进去看看他?”
楚玉珩说的这些话当然是对着施孟说的,施孟凝眉想了想,随即点着头说道:“那老夫便进去看看。”
说完,施孟便进了房间,楚玉珩坐在沈漫的旁边,拿起筷子替他夹了几块肉。
然后这才柔声问道:“刚才我隐约听到外头有些闹腾。
你们在做什么?”
沈漫怒了怒嘴道:“倒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楚玉珩不语,继而便坐在那里喝起了茶水,沈漫见他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吃菜的意思。
忍不住便又问道:“你不吃吗?”
楚玉珩摇了摇头说道:“不急,我有些话想要问施孟,待一会儿再吃也无妨。”
沈漫抿了抿唇,歪过脑袋,趴在楚玉珩的耳朵边上问道:“施孟可曾与你讲过千门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