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那些大树被放进土里以后,竟然很快就扎根了。
他们之所以能够发现那些树已经扎根了,还是因为一些比较细微的小根露出土地面。
这么如此一折腾就已经到了晌午了,青黛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然后下一刻,她的嘴巴就被红绸带给捆死了,与此同时那个女子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若是你们不能安静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听对方说话的语气很显然对方是生了气的,说到底,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要遵守别人的规矩才是。
沈漫睫毛低低的转身欠了欠身子,说了几句软话,这才使得对方放开了红绸带。
青黛为了管住自己的嘴巴,竟然主动的将自己变回了兔子。
沈漫看着这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趴在他的怀里打了折兔儿朵,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
虽说也是十分同情的,但是此时倒也并不是她同情对方的时候。
青黛变成了一只兔子,以后这个房间里的这张榻子如今睡下来变宽敞的多了。
沈漫拿了一条毯子,然后把帘子外头的一个小躺椅铺了铺,然后便对楚玉珩说道:“今夜便委屈你一下睡在这里吧。”
说完沈漫便抱着小兔子准备回榻子上,却忽然听得对方拉住她的衣袖说道:“可我也并不想睡在这里。”
沈漫颇为尴尬的转身看了一眼楚玉珩,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总不能让我睡在这里吧?
你只够睡一个人的,如果我和小兔子睡在这里的话,怕是会压到他。
可是也不能把小兔子自己留在这里呀,所以我最后沉思了很长时间以后,才决定让你睡在这里的。”
楚玉珩一个变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盯着他。
沈漫连忙又安慰道:“好了好了。
就只凑合今天一晚上,我们明天就立刻把自己的房子造好了。
然后就不用挤在一个房间里了,不是吗?”
他们两个人在对话的时候都尽量的把声音降到了最低。
生怕会吵到隔壁的那位,好在最终楚玉珩还是妥协了。
于是,沈漫便抱着青黛的兔子身回了榻子,楚玉珩则躺在躺椅上。
只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根本就睡不着觉,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今夜除了暴风雨以外还有没有可能发生其他的事情。
起初,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细微的呼吸声,后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外头则开始窸窸窣窣的刮起了风来,惹得这屋子后头的树叶刷刷作响。
风声由小变大,最后几乎是刮成了鬼风,紧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应该是下雨了,只是这雨声貌似也忒大了一些,他们几个倒也不是那种愚钝之人。
雨声是个什么样子的,他们还是知晓的,只是现如今……这雨声……却一丁点儿都不大像雨声。
沈漫皱着眉头,苦思了良久,这才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榻子上爬了起来,然后看着一旁熟睡的兔子。
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下了榻子,鞋子也没穿,她生怕会弄出什么动静,惊动了隔壁的人。
届时若是对方有一个不高兴,恐怕把他们扔出去都是轻的。
只见她蹑手蹑脚的凑到了窗子边上,门窗紧闭,透过窗户纸倒是看不清楚外头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就在她准备戳破窗户纸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一暖,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倒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转身时,好在对方是楚玉珩,只见楚玉珩摇了摇头,将她拉到一旁,他自己则走到了窗子边上。
然后下一刻就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将窗子给拉开了,其过程必然是很长的。
因为这窗子也不知事年久失修还是原本就是如此设计的,总之,开这窗子的时候,只要动作稍微大一些。
那窗子就会发出来那种很刺耳的“吱呀”的声音出来。
是以,为了不让这种声音出现,可想而知,楚玉珩在开这扇窗子的时候,到底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用的时间到底是多么漫长了,打开窗子以后,便能够更加清晰的听到窗子外头的那些动静。
沈漫微微皱眉,虽说还没有真切的看清楚此时的外头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但是只听到这声音,她便可以断定,那外头必然不是下雨的。
这时候楚玉珩已经让开了一些地方,沈漫凑过去,二人同时看向窗外。
只见此时外头黑漆漆一片,月亮也早就被乌云遮住,没了半点光芒。
由于太暗了,他们暂时竟看不清楚外头的情形,只见楚玉珩转身,将身后桌子上的一个蜡烛举了过来。
但是沈漫意识到窗口的风实在是太大了,估摸着蜡烛拿过来怕是也没什么用。
便要阻止楚玉珩,却见楚玉珩不知何时,已经将一个蜡烛的灯罩拿了过来。
随即扣在了那个蜡烛上,沈漫虽好奇楚玉珩是从哪里弄来的灯罩。
但是,也只是好奇罢了,毕竟此时倒也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只见楚玉珩将蜡烛稍微往外移动了一些,尽量不让它浇了雨水。
随着蜡烛微弱的光亮看过去,便可以看到从天上落下来的的确也是液体。
因为光亮太弱,一时之间也难以看清楚那个雨水到底是个什么颜色。
楚玉珩忽然伸出手去,看样子是想用手去接一些。
沈漫见状,立刻摇头,然后转身去桌子上拿了一个茶杯,然后用几层衣服裹住自己的手,然后这才将那个杯子送到了窗子外头。
片刻,她便感觉到了杯子的重量不一样了,便将杯子拿了进来。
二人将蜡烛又拿回了桌子上,沈漫拿着那个茶杯走过来。
将它放在桌子上,但是此时在屋子里头,几根蜡烛的映照下。
却让他们疑惑不解了起来,只见此时那个茶杯竟由原来的青釉色变成了血红色。
尤其是沈漫缠在手臂上的那几件衣服,此时也是血红一片。
沈漫看了一眼楚玉珩,略微有一些不大相信的看着那个茶杯,努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莫不是……血雨?”
听了这话,楚玉珩微微弯身,将鼻子靠近了那个茶杯,然后果然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之后这才直起身子来,默默地点了点头,沈漫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血雨?怎么可能会下血雨的呢?不得不说,这种奇景,竟当真是他第一次看到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会下血雨的呢?二人几乎就是坐在那里坐了一整夜,后来楚玉珩将那个茶杯里的东西倒了出去。
又用茶壶里的水冲洗干净了那个茶杯,然后又将它放回了原处。
只为了让对方看不出来,她们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