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死的?身上的炼妖壶又去了哪里?你要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全部都跟我讲一遍。”
修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沈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是再耽搁下去……他们会不会就没命了?”
修冥话刚说完,立于一旁的白拾玖却忽然冷声道:“你二话不说就要沿着我们去救人,谁知道是不是圈套。
想要让我们救人,你至少也得拿出你的诚意来,让我们相信你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我们才会有所行动。
否则被你三言两语后那两句我们就赴汤蹈火的去救人,万一中了圈套……岂不是蠢不自知?”
白拾玖这番话里的语气多少带了几分嘲讽的意思。
修冥显然听出来了,瞪了白拾玖一眼,低着头说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不去,又没有强迫你必须跟着去。
你也别看我这种眼色,你母亲的死,可与我们几个没什么关系。
否则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若是你因此盲目的恨上了我们,那怕是恨错了人了。”
修冥说完这些话,深吸了一口气,继而便不再继续说话了。
沈漫起身将白拾玖拉到一旁说道:“我与他说,你莫要着急,想必,你也想知道你母亲死的真香吧?
只是……此事尚且还不能如此操之过急,你懂的!”
白拾玖看了一眼沈漫,并没有说话,神色里也是充满了对修冥的厌恶感。
沈漫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而回到修冥身边说道:“你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吧!
若是你方才不耽搁时间的话,现如今约摸着也该说的差不多了,既然耽搁不了多长时间,还是说了为好。
这样我们知道了具体是个怎样的状况,也好计划怎么去救人不是?”
修冥有些纠结的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喃喃的开始说起来他们的遭遇。
那日他们甩开苏广茶还有青黛以后,便先后在之前定好的地方回合了。
他们四个带着杜若先是藏在了山里一处不起眼的山洞里几日,那几日他们都没有露过面。
这期间,杜若也一直昏迷着,倒也省了他们不少的事情。
这期间他们其实是在等一个人来,那人他们其实也不大知道是个什么身份,只知道是个黑衣女子。
修为在他们四个之上,他们也是奉那个女子的命令,潜伏在沈漫身边的。
期间沈漫也曾质疑,为什么他们四个人会如此听从那女子的调遣,而修冥则说出了一个令她不得不信服的理由……
原来,修冥他们四个小的时候,父母便被猎妖师给杀害了,他们那时候实在太小,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有一次,他们实在是饿的受不住了,修葑作为老大,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跑出去想着能找点吃的回来。
只是后来吃的没找回来,反而引来了附近的猎妖师。
千钧一发之间,一个黑衣女子从天而降救下5了他们四个。
不仅如此,那黑衣女子还给他们送吃的,喝的,还为了他们几个的安全在他们栖息的山洞附近设了结界,以免他们再次遭遇到什么危险。
就这样,他们一直觉得他那个山洞里因为有吃有喝,所以也没有出去过。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了大概有十几年的光阴,后来等他们长大成人之后,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了。
他们在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想着将来若是还有机会再相见的话,一定要报恩。
却没有想到,需要他们报恩的时候竟然来的这么快。
黑衣女子找上他们的时候,恰好就是他们被沈漫拘在陵安城的时候。
起初,沈漫还没有封城,他们四个也没有住进沈漫的府里。
但是那个黑衣女子再找到他们以后便直接要求他们接近沈漫。
但是也不告诉他们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接近他之后需要做些什么,就只是告诉他们要接近他。
后来他们四个人也确实不负众望,不仅接近了沈漫,而且还得到了沈漫的信任。
之后,直到沈漫和楚玉珩反目成仇,二人相互残杀的时候,那个黑衣女子都没有出现过。
直到十几年以后,沈漫重新出现在了他们四个面前,那个黑衣女子这才再次出现,这次是让他们监视沈漫的一举一动。
当然也只是让他们监视她而已,他们只需要按时把他的行动告诉对方便可以了。
起初他们四个人对于做这件事情,其实内心也是十分纠结且充满罪恶感的。
他们夹在这两个人中间,总觉得十分的为难,两边都有恩情,但是他们只能选择一边。
相较于之下,那个黑衣女子的恩情似乎更大一些,他们便因此放弃了沈漫。
后来,直到杜若这件事情,那黑衣女子这才出面策划了一切。
至于后来修冥他们四个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杜若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还要从那个黑衣女子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说起来了。
那个女子她行事十分的小心,所以在他们躲在那个山洞里。
几天之后确定没有人盯住他们,以后那个黑衣女子才出现。
那个女子一出现就二话不说直接对杜若上了大刑,知道把对方折磨的生不如死以后,她这才趁着对方虚弱,出其不意掏了对方的心房,拿走了炼妖壶。
其实那个黑衣女子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炼妖壶竟然得来的如此轻易。
只是后来,或许是因为她觉得修葑他们对她已经没有过多的利用价值了。
也或许出于某种旁人并不知道的原因,总之,那黑衣女子直接将修葑他们一并捉起来了。
但是倒也没有急着杀了他们,只是将他们困在那个山洞里罢了。
至于杜若的尸体,其实就是那个黑衣女子扔出去的。
对此,修冥并不太知情,毕竟他们四个当时的确也是被困在那里边的。
外头的世界他们自然也是不知晓的,那个黑衣女子最终将杜若的尸体扛去的,哪里扔到了哪里他都不知道。
不过以他的预测,约摸着应该是直接扔到了附近的河里去了。
否则也不会让别人在河边发现她了,修冥说完这些事情以后,便直接低下了头。
对于那个黑衣女子的真实身份,她也是无从知晓的。
他自己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一副自嘲的模样,自己也曾说过:“她养了我们这么久,让我们有活下去的机会和勇气。
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对我们而言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才是。
可是我们也无可奈何,对于他的长相我们确实也不知道。
这么许多年来,我们每次见面他都是以那样的装扮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们吧。”
修冥自顾自的把这些话说完以后,便在也没有带说话了。
沈漫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一边的楚玉珩说道:“他说的或许可信……”
这一切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所以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看着楚玉珩的。
其实他就是想要试探性的这么一说,然后想要听一听对方的想法罢了。
楚玉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算是默认了他的想法。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白拾玖忽然道:“我觉得不可信。
像他这种人……不,是狼,狼心狗肺罢了,他可以欺骗你一次,为什么不可以欺骗你第二次?
难道你还没有被他欺骗够吗?难道我们还要带她的身上带第二次跟头吗?
第一次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母亲,如果这第二次还是个陷阱的话,那么你们打算牺牲谁呢?
是打算牺牲你们自己,还是打算牺牲我呢?还是……你们觉得我的性命或许根本就不重要,你或者你们觉得我的母亲的姓名也不重要。
看沈姑娘刚才的样子应该算是已经相信她了吧?
所以我方才楚玉珩这么说,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毕竟,他们是杀死我母亲的凶手,即便不是他们动的手,但是我母亲也是间接的死在他们手里的……”
许是白拾玖刚才的这些话修冥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之前他忽然站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白拾玖的面前,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修冥率先说道:“你若是怕我被骗,那你就留下来就是了。
沈姑娘如果这一次我还是欺骗你们的话,你们直接把我杀了就是了。
我在你们身边就是你们的人质,我们应该也是了解我大哥的。
他不会放任我的生死不管的,所以如果你在验证我刚才说的哪怕是只有一句话是假的,你们就可以直接杀了我。
我以我自己的性命做担保,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甚至于每一个字都没有谎言。”
说着他还自己自觉的把自己的修为给封住了,他的脸色真的是越来越难看,显然他已经十分焦急了。
沈漫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拾玖,其实刚才他说的那番话也着实把沈漫给惊住了。
在沈漫的记忆里白拾玖从来都不是这样一个疾言厉色的人。
可是他刚才说出来的那番话也确实是他说出来的。
这时候青黛也忽然上前看着他们说道:“我也觉得修冥说的是有道理的。
我觉得他没有骗人,然后如果在座的有谁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他可以不必跟着我们去呀。
如果真的是陷阱的话,那么不去的人自然也就真的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至于相信他的人也的确应该小心谨慎,把他当做人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样重要的时刻,我们或许确实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现如今他已经把自己的全身的修为全部都封住了。
但我们这里他至少不会在轻易的逃跑了,看我们不如就听他的一次吧,也是最后一次。”
青黛最后又忍不住多加了这么一句,也是在提醒修冥罢了。
后来事情就发生了转折,白拾玖当真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前去救人。
两部人马分离的时候也约定了五天后再在这里重聚。
于是,白拾玖独自一人离开了天坞城,沈漫和楚玉珩等人则跟着修冥一起返回之前关押他们的那个山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