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将沈漫抱起来,重新放在了榻子上,这才转身说道:“想来……她应当是快要好了。
今日醒的时间,要比上次长一些,且慢慢的等着吧,这或许也就是因为她提前历劫有关系。
伤了她的元神,所以需要好生将养一下才行。”
狐后听了这话,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来,想来紫宸帝君的话,可信度自然高。
墨寻一直守在青丘外头,这期间倒也没进过青丘,只时不时在紫宸帝君出门的时候,路上拦住他,问上一两句沈漫的情况。
司命这几日也是闲的很,成日打瞌睡,这日他恰好坐在门槛上闭目养神,忽而听得一阵脚步声慢慢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了过来。
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继而就看到了苏迟,哦,不应该是秦风将军。
秦风和司命一样,都是紫宸帝君坐下的人,他和司命一样,当年都是跟着紫宸帝君一道下凡保护紫宸帝君的。
如今紫宸帝君提前归位,秦风也算是在人界寿终正寝,如今倒也恰好回来了。
司命见来人是秦风,便又耷拉着眼皮子低着头说道:“你倒是回来的快。”
秦风看了一眼司命道:“比你倒是慢了一些……”
司命这才起身道:“要不是为了沈漫那丫头,我才不会这么早回来。
想来我回来的早也并非坏事,要不是有我在,墨寻那家伙怕是早就知道……”
正说话间,就听到身后墨寻负手道:“知道什么?”
司命猛然转身,干笑了两声,又忍不住瞪了一眼秦风道:“也……也没什么了,其实就是……魔君,今日怎么来九重天了?”
墨寻倒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只回了一句:“闲来无事,过来逛逛,原来是你?”
说话间,墨寻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秦风那里,良久这才听得秦风点了点头,继而作揖道:“秦风见过魔君。”
墨寻冷哼一声道:“怪不得我猜不到你是谁,下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秦风再次点了点头,随即直起身子来回道:“一切都交给了广茶,他打理的不错。”
“说起来,这个苏广茶人确实不错,我看不如待他日将他招上来做个什么仙官,应当也不赖。”
墨寻负手看着司命和秦风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继而这才散了……
日过一日,年过一年,沈漫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两百三十四年后了。
这日九重天上忙的很,天君大摆宴席,热闹非凡。
青丘狐帝一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墨寻此次竟然破天荒也在,他已经近千年不参加九重天上这种宴席了。
紫宸帝君是最后一个到的,见他来了,众仙立刻起身朝着紫宸帝君行礼。
他看了一眼四周围,却见好似少了一个人似的。
坐在他下头的木苍贴在他耳朵边上说道:“木言不知道又疯去哪里了,已经派人去寻了。”
紫宸帝君愣了一下,然后便不再言语,自沈漫醒来以后,他便没怎么见过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沈漫是在故意躲着他一样。
这时候一众仙娥也已经入了场,献舞也已经开始了,此时却有一个仙官忽然问道:“冥王是不是也没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只是和旁边的一个仙官说的而已。
只是恰好又被紫宸帝君听到了耳朵里,如果他记得没有错的话,沈漫以前就和这位很熟络,恰好这个时候他竟然也没有在场。
这不得不让他又多想了几分,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门外一袭黑衣的冥王恰好在此时进了大殿。
紧接着,在他的身后也跟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是沈漫。
天君见状,看了一眼冥王问道:“怎么来的这么晚?”
冥王笑了笑,正欲说话,沈漫一甩朝暮扇说道:“回天君,我和显桓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烦,故而来的迟了一些。”
“哦?遇到了什么麻烦?以你们二人的修为,竟还有能难的住你们二人的麻烦?”
天君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冥王显桓微微躬身道:“回天君,事情确实也是棘手了一些,不过倒也没有特别大的麻烦,现如今已经解决了。”
天君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便摆了摆手让他们入座。
沈漫坐在了木苍的身边,显桓坐在了狐帝的后边。
将将落座,便听得沈漫趴在木苍的耳朵根上低语道:“看样子,这天君老来得子着实高兴的很。”
木苍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沈漫的后背道:“别没个正经,说实话,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竟来的这么迟?”
沈漫悄悄地从袖袋里拿出来一壶酒说道:“这个……”
“就……就因为这个?”木苍有些愕然,但转而一想又觉得沈漫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他着实应该习惯了才是。
继而就看到木苍又转身看了一眼显桓,低声道:“你就纵着她一起胡闹吧!”
说话间,木苍再次叹了一口气,却见沈漫已经给他倒了一杯酒,一脸笑嘻嘻的说道:“尝尝?这酒可是得来不易……”
木苍显然不大想搭理她,只看了她一眼,并未去碰那杯酒。
沈漫讨了个无趣,便怏怏的低下了头去,随即便自己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后说道:“此等好酒,兄长当真不尝尝?
这可是我特特去了昆仑虚偷来的,若是被玉和上神知道了,非得打上我们青丘不可。”
木苍听了这话,越发恼火道:“你还知道人家会打上青丘啊?”
沈漫笑嘻嘻的又喝了一杯酒道:“可是这也不是第一次去她那里不问自取了,想来她应当早就习惯了才是。
兄长不必担忧,我与她交情其实也还算不错,想来糊弄糊弄她,此事也就过去了。”
木苍不语,显然不愿与她再废话了,一旁的紫宸帝君却时时都在盯着沈漫的一举一动。
自然,沈漫也察觉的出来,只是……此时也只能当做不晓得罢了。
诚然如沈漫这等胡闹的性子,坐在她对面的玉和上神其实已经看到了她面前的那瓶酒,其实就是出自昆仑虚的了。
只是也像沈漫说的那个样子,早在千年前,她就已经习惯了沈漫这性子了,今日如此,倒也不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