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酒鬼一个,真不知道沈叠那个女人是怎么忍受你的。”
他有洁癖,平时洁身自好,从来不碰酒和烟这种东西,当然,就算到了宴会上,以他的脾气,也没有人敢劝他喝。
杨洛筠恍若未闻,一瓶又一瓶地咽下嘴里的酒,好像是在喝水一样。
张茗扬伸出食指和中指,夹开最上面的纸巾,扔在一边,又再抽出两张,在沙发上擦拭了几下,才勉强坐了下来。
“别装死了,作为孩子的父亲,必须振作起来。”
杨洛筠闻言一愣,放下手里的酒瓶。
看到他愿意正常听自己讲话,张茗扬才满意,正了正神色。
“孩子现在已经五个月了,如果再不手术,对母体的伤害会越来越深,也许会影响到以后再次受孕。”
张茗扬毫无感情地述说着事实,杨洛筠突变的脸色完全没有影响到他半分。
“……我会去劝她的。”过了半响,杨洛筠才开口,紧闭的门窗内显得昏暗无比。
张茗扬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打算离开,不小心踢到一个酒瓶,瓶子“哐啷啷”地滚到桌子底下。
张茗扬皱了皱眉,想起那个笑得一脸傻的女人抱着一只比她更蠢的肥猫大咧咧地把他拦在门口。
转过身,说了一句:“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这件事?”
张茗扬想不明白,觉得这些人真是自讨苦吃,事实摆着不说出来,偏偏要拐着弯子想七想八,事情耽误了这么久都没有完成。
他不知道,以他这么一个理科天才全是逻辑的脑袋是想不明白人世间的弯弯绕绕的。
停了很久没有听到回答,张茗扬不再停留,直接离开了。
他还得把这件事告诉黄素妍那个女人,如果不是那只蠢猫天天往她那里跑,被拐走了都不知道,他出于人性的正常思维,自己一手吸的猫,那里那么容易拱手让人。不然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啪嗒!”
酒瓶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夫人……”张叔站在门外,十分不安,少夫人又不在,少爷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办法。
“张叔,麻烦你去熬些醒酒汤过来。”沈秀蓝担忧地看着屋内,吩咐着张叔。
窗帘一下子被拉开,光线直射进房间内,杨洛筠不适地用手挡住眼睛。
“又是谁啊!”
“你妈!”
沈秀蓝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平时看起来稳重沉着,怎么一遇到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难怪儿媳妇赌气不回来。
沈秀蓝摇了摇头,收拾起地上的酒瓶。
“妈,你怎么来了。”
杨洛筠撑着高大的身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我让小叠去准备午餐,你坐着休息一会儿。”
沈秀蓝毫不留情地伸出腿把自家儿子踹倒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老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