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舒面无表情道:“你们打扰了我的清净。”
其余人一时嘴塞,过了一会儿才同烛尤道:“小侯爷,你的小娘脾气真是不小。”
烛尤点了点头,深以为然,“脾气确实不小。”
裴云舒双手握住了两扇门,不给小侯爷留一点儿的情面,在他们还在说个不停的时候,就把门给关上了。
关上前的一刻,一只手抵住了门。
这手的力气极大,硬生生抵住了将要关上的门,甚至将门推得越来越开,最后一只手推着门,一只手从门缝中握住了裴云舒的手。
“小娘,”裴云舒被他拉在怀里,“你是想把我拒之门外吗?”
裴云舒挣不开他,余光瞥见烛尤的那些狐朋狗友惊讶的眼神,羞耻漫上心头。他机智的双眼一闭,装晕了过去。
烛尤抱着晕倒的小娘,大步抛下了那些狐朋狗友,心中急迫之下,竟没用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府中。
绕过府中的众人,将裴云舒放在床榻之上,看着他佯装昏迷的神色,烛尤又觉得喉咙痒了起来。
他低着头,在裴云舒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小娘?”
裴云舒唯恐他又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便死死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烛尤笑了一声,“晕倒了啊。”
裴云舒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晕倒了,不想见你不想听你说话,你还不走吗?
烛尤道:“晕倒就好了。”
他抚过了裴云舒的脸,抬起裴云舒的身子,替他脱去了外衣。
然后撩起里衣的衣摆,手指探入。
裴云舒抓住了他的手,惊吓得直接坐了起来,双目含火,怒瞪着烛尤,“你做什么!”
烛尤的手指还放在他的腰间,裴云舒紧紧握着他的手指,想要将他的手拿开,可用尽了全力,烛尤还是稳如磐石,半分也没动弹。
直到此时此刻,裴云舒才觉得他长大了。
短短大半个月的功夫,那个趴在他怀中,抱着他的脖颈,撒娇的唤着“爹爹”二字的烛尤真的长大了。
裴云舒一时觉得有些怅然,他声音软了下来,“烛尤,莫闹了。爹爹已经做好了事,将梦境打散吧。”
他的两只手都要握住烛尤的手,才能勉强抵住这只手的作乱,烛尤挑挑眉,“小娘又不听话了。”
他上了床榻,整个人压在了裴云舒的身上,在身下罩上了一片影子。
“这次就惩罚小娘,”他故意加重了鼻息,“背着爹爹和我苟且。”
“如果小娘不同意,那我就会对外说是你勾引的我,如果小娘愿意,”他笑了笑,“我们就一起里应外合的杀了爹,由我做你的夫君,好不好?”
裴云舒脸色难看,又惊又怒地看着烛尤。
烛尤与他对视了片刻,忽而从床上跳了下来,他拿起裴云舒的外衫遮在身前,口中散漫道:“小娘莫要将我的话当真,我只是来试探试探小娘有没有二心。小娘表现的不错,对着我这么一张英俊的脸,竟然一点儿也没动心。”
他说到最后,几乎让裴云舒有一种他正在咬牙切齿的感觉。
烛尤快步走出了门外,还拿走了裴云舒的衣衫,裴云舒愣愣坐在床上半晌,才下了地,左右看了两圈,叫道:“来人。”
有侍女走了进来,裴云舒问道:“这是哪里?”
侍女道:“夫人,这是小侯爷的房间。”
裴云舒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他倚靠在墙上,不得不去多想。
他让烛尤读书,去认识凡间的孩童,也只是想让他明白一些礼义廉耻。
可现在,明明烛尤什么都不记得,明明烛尤喊他“爹爹”时真情实意,然而他竟是对他的“爹爹”产生这般的想法了吗?
裴云舒知道他们不是父子,但烛尤却是不知道,在烛尤的眼里,他们本就是父子,即是父子,怎么还能对他干出这种事。
他越想,就越觉得胆战心惊。
裴云舒咽咽口水,觉得此处不宜久留,吩咐侍女道:“劳烦给我拿身衣裳过来。”
等侍女离开后,裴云舒想到自己身上的储物袋里头也是有衣衫在的,便拿出了一件穿上,整理好了自己之后,他还是赶快离得烛尤远点才好。
面对恢复后的烛尤还好说,面对从小带到大的小烛尤,真真有了几分不敢面对。
自己那么乖的孩子,笑得那么可爱那么听话,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裴云舒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这次明显逃不掉了。
烛尤带着人堵在府前,他面无表情,双目如蛇般盯在裴云舒的身上。
“小娘是想去哪?”
裴云舒眉头蹙起,“我还不能出去了吗?”
烛尤冷笑两声,让身后的人上前来,他身后站着十数人,人人怀中抱着一坛酒水,烛尤道:“本来想喝醉了之后再装成我父的模样同小娘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小娘竟想逃离我的身边。那便罢了,不用酒水了,小娘想清醒些,我就让小娘清醒着看看儿子怎么爱护你。”
裴云舒气极:“你怎么这般不要脸,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娘还能用二十一个字来骂我,真是有精神,”烛尤黑眸深沉,嘴角扬起,明明看着是笑着,但却让人毛骨悚然,“那小娘就与我在床榻之上共度二十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