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于镜前都要叹几句红颜纷扰,都怪他过分美丽。不论是管家还是帮秦劭避祸,他都无有不应,但这小雏菊他是真的舍不下身。
待他风寒痊愈,秦劭才将柔姨娘之事说予他听。柔姨娘并非色衰老妇,云安侯时不时还要去睡一下。
秦劭虽然是王爷,但明面上也是云安侯的亲外甥,哪里有外甥插手舅舅后院的道理。要是柔姨娘年岁大到颐养天年的时候,他们夫夫接出来倒也还好,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后秦劭以原飞星出嫁后,太过思念姨娘为由头,从云安侯那要了便宜,柔姨娘可每旬到王府探望“女儿”。
原飞星心想如果柔姨娘可以按时出来,也算间接达成他的目的。既能保护到对方,又可以和她说上话,他借由头的法子也行得通。
闻言便对秦劭千恩万谢,跪在临窗的榻上,感激涕零道:“谢王爷救我们母子于水火……”至于以身相许的事情,下次一定!
翌日原飞星又起了个大早,他现在风寒痊愈,便忙不迭要进宫将热脸贴向虞皇后的冷屁股。
之前皇后借口偶感风寒,但原飞星这个真感风寒的都痊愈了,皇后总不好再一次将人推之门外。可见到他便想起那个有两三分相似的卫贵妃,一下子气儿就不顺了。
原飞星也不是全无准备,立即像献宝一般,将书房中翻出的五禽戏步骤图呈到皇后眼前,娓娓道来:“儿臣听闻母后经常染上风寒,府中良医向儿臣推荐了此戏法,每日练上一便即可延年益寿。”
皇后看了却不以为意,下巴扬起也不看他,便让身旁伺候自己的嬷嬷将图退了回去,语气颇为冷硬:“小小把戏不过尔尔,哀家每日都会练虞家拳。”
原飞星满意地收到皇后娘娘的diss,立即面上一赧,尽情开吹:“这五禽戏在母后看来的确不足,虞家拳法名震天下,便是三尺童子也知晓。连先帝爷都盛赞虞家拳法纵使不在行伍之列,平常人练习也对身体多有裨益。”
虞皇后闻言放下茶杯,面上神色稍霁。
原飞星心中一喜,高帽一百诚不欺我。又继续上套,柔声说道:“儿臣听说现在连军中将士,每日都要练上一练,方能体魄强健战无不克。”
虞皇后转了转腕子上的玉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原飞星心下觉得好笑,憨将军属性的皇后确实好哄,也难怪渣男皇帝这些年将她摆弄的明明白白。
原飞星说到这里,突然掩唇咳了起来,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儿臣自小身体孱弱,但养在深闺虽然心中仰慕已久,却始终无缘练上一练。”
虞皇后之前被顺了毛,也算攒了些耐心应对这个便宜儿媳,“让瑞王教你便是。”
一提及瑞王,原飞星身子就是一抖,手中的杯盏险些端不住,有些胆怯地说道:“王爷公务繁忙,儿臣不敢耽误。”
皇后一看便宜儿媳这副模样,便来了兴致,毕竟她后半生所追求的就是卫家人的不幸,久居深宫于她实在无聊,逮住原飞星便想让他展开说说。
可惜原飞星就将饵料在水里荡一下便快速收起,抿了口茶便恢复泰然,与皇后又扯了两句其他,便再次咳嗽起来,他今天特意选用的是檀色口脂,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纤弱。
皇后已然忘记自己半月前装病的事情,有些不满他这破身体,“你这般体弱,如何能为皇家开枝散叶?”
原飞星在假咳中真咳了起来,心道不愧是亲母子,连关注点都这般相似。终于等皇后主动提及,原飞星便立即厚脸皮开始抱大腿,“儿臣惶恐,不知能否每日随着母后一同练拳?”
皇后掀开眼皮看他,上下打量他薄得跟纸片一般的身子,准备开口回绝:“虞家拳法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就在她稍佳停顿准备再度开口拒绝的时候,原飞星扭身跪下,朗声叩首谢恩:“多谢母后垂怜,儿臣一定用心学习!”
皇后没见过这种人:“……”
待他起身后,无论皇后怎么委婉推拒,原飞星都装傻充愣,只当皇后仁慈提前给他打预防针,眼尾低垂眨着一张无辜可怜的狗狗眼,无有不应,一副赖定皇后的架势。
中午从皇宫刚回府,柔姨娘的轿子便到了。
原飞星立即出门去迎接,母子俩进了小花厅,便只留了惠兰香兰在跟前伺候,准备和柔姨娘说说体己话。
柔姨娘待王府仆从退下,便一把抱住儿子哭了起来。原飞星立即温柔劝道:“娘别哭了,身子才刚好。”
柔姨娘名唤玉柔,是侯夫人母家特意为出嫁女准备的陪嫁丫鬟,不同于从小跟在侯夫人身边伺候的飞霞云霞,这玉柔就是备在主母身边帮她邀宠用的。
玉柔的老子娘等一干家人都被侯夫人掐在手中,除了当对方的提线木偶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