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退下,秦劭才贴近问他:“沅儿可尝清味道了?”
原飞星后退一步,立即急声说道:“王爷明知那华光散有问题!”
秦劭拉人入怀,原飞星刚要挣扎秦劭便闷哼几声,原飞星只能卸了力气任他抱着,心里却气鼓鼓地想再将他刚要愈合的胸骨捶碎。
秦劭摇头,直言道:“粉末已经换成糖粉,既然贵妃这么希望我能服用,那便如她的愿且看她要如何。”
思及此,秦劭又面露悲苦,握着原飞星的小手叹道:“这世间唯有沅儿待我是真心。”
原飞星心道他也并非全然真心,但想到秦劭这一生却是不忍再推拒。想着等他助男人登上九五至尊权倾天下,自然要什么有什么,到时候他也算功德圆满,也不枉他这般信任自己一番。
秦劭不是第一次探知原飞星的退意,他这种毫无所求只待功成身退,让秦劭对原飞星身份的猜测更加确信了几分,想他应是不知何处而来的仙人,因缘际会前来助自己渡劫。
他一边欢喜能与原飞星相遇,又忧愁对方在他大业将成之事便会抽身离开。
将人拥在怀中稍稍用力,却又怕将这怀中的珍宝碰坏。秦劭缓缓闭眼,只要人还在一日,他便不可能轻易放手。
再睁开时,黑眸又恢复原飞星独享的温柔,伸手将一旁的如意糕喂到原飞星的唇边,一边继续讲起许御医未来时,两人说起年少习武的往事,以求原飞星能多些怜爱。
原飞星听他四岁起,卫贵妃便给他请了京城最为严厉的武师傅,让他在冰天雪地中扎马步练基本功,“那师傅领了命便催我成材,不许我喊累喊痛,却不知幼童最易伤了筋骨,还是路过的皇后遥遥一望便看出我姿态异常。”
说完有些讽刺地笑了笑,“皇后恨我却也没逞一时之快,请了御医才知道我肘部错位。她看不惯讽刺几句,武师傅被打了板子驱逐,而我烧了几日也免不了贵妃一顿责骂。”
说完嗤笑一声,郁赦眸中闪过一抹戾色,“贵妃怕已经不记得这些了,但我早慧却将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原飞星心中难以想象卫贵妃之恶,一时间嘴里的糕饼都忘记咀嚼。
秦劭垂眸时又恢复成深情款款的模样,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四目相对,气息交缠却也不再更进一步,只是这般定定地望着他,仿佛要透过墨玉般的眸子望进心底。
原飞星面对男人倏然而至咫尺的深情弄愣了,怔了怔缓缓将口中糕饼吞下,脸色渐粉突然问道:“王爷刚刚可曾盥手?”你洗手了吗,就直接喂别人!
摸了人又摸了棋,还摸了酒杯和锦盒,最后不干不净地捏起糕饼就胡乱喂人,合着天下就你一个人爱干净?!
想着想着脑子活泛起来,原飞星总算清醒,才察觉自己差点着了这男狐狸精的道!立即起身离开,想起这男人见缝插针的卖惨,心里哼道:可怜归可怜,但关我屁事!我们也不过是100点圆满度的交情!
……
温泉庄子上的快活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夫夫二人已经在这里待了月余,秦劭的胸口已然无碍,皇后的寿辰将至,二人便坐上回京的马车。
秦劭靠在马车内布置的软榻上,捏着原飞星的手低声道:“以后有机会,一定时常陪你来泡泡。”
原飞星表面笑嘻嘻,心里哼唧唧:大可不必。
待再回王府,秦劭下了车便不见了踪影,管家来禀,“云安侯府的柔夫人听闻王妃今日回府,已经早早将拜帖送了过来,现下已经在小花厅等您了。”
原飞星现在一听柔姨娘三个字,脑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那日的画面,还有那罐该死的昚恤膏,但也不容他多想,便先去偏厅见了人。
柔姨娘来此有三件事情,一是春猎出事她虽知道伤的是两位皇子,但长久不见还是担心想念自己的儿子;二是前来询问王爷的恢复情况;最后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柔姨娘凑到原飞星的耳边小声说道:“你上次让我带了不少银钱,我便着意让宝珠宝翠在后院多加走动打听,这几日有小丫鬟采买的时候,在街上碰上了大小姐身边的嬷嬷。”
原飞星闻言双眸一亮,联系到皇后即将办寿宴,不难猜出卫家是不是趁着康王体弱,借着冲喜的由头想将女儿提前嫁进去。
毕竟皇后心急如焚,一个月间已经去德辉寺上了三次香了,先是心疼康王伤口疼痛难忍,又是忧心康王愈合后再也无法行走。
这次卫家的手段,估计依旧是卫懿儿那自带凤命且与康王及其相合的八字……原飞星正琢磨着,柔姨娘突然搭上儿子的手,“沅儿可有用娘给你的油膏?”
原飞星“啊?”了一声,随即面色一赧,小声嘀咕:“您快别提那昚恤膏了!”
柔姨娘微怔,“昚恤膏是何物?”